宫耕被对方一路领着追兵追杀,迫于无奈才逃进乱葬岗,在这里他见到了他人生中最为恐怖、最为悲惨的一幕,这令他震撼的无以加复。
但是这里的野狼都不像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恐怖,那么骇人,其原因则是非常的恐怖,非常的骇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饿。
宫耕躲在了一个暗处,确认对方往别的路追杀了,他就坐了下来,吃了一点干粮,即使对方不追,但是他也都不敢松懈,他在吃了一些干粮,恢复了体力以后,就往京城方向撤。
他们也都知道,只有离开了王保的势力范围,他们才会获得安全。
如果是以前,宫耕还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他始终认为我只是一个过客,这时代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冷眼旁观就好,有好处就,没好处就闪,但是在乱葬岗中所见到的一幕,令他改变了许多的东西。
宫耕十分感激它所穿越到的这一具身体,他拥有强壮的体魄极其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这些经验丰富到达到了肌肉记忆的地步,有时候连宫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他的手脚已经开始行动了。
蓟镇之重,首先在于它的地理位置从东、西、北三个方面包围着京城,号称京师西大门的居庸关距京城只有五十余公里,有京城铁门之称的古北口也只有百余公里,蓟镇有险,则京城震悚,蓟镇稳固则京城无虞。
因其戍守防线长达数千公里,兵员分散,因此设置蓟镇以为抵御蒙古入侵的预备防线,与京营起到相互照应的作用。
蓟镇官兵员额,永乐时期初定为八万五千人(包括蓟州、永平、昌平、密云),万历年间增长至十万人以,九边中仅宣府、大同可与之相比。
所以说他们得罪的可是一个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对方手下有十万人马,要对付他们,也就是轻易举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及时逃得远远的,估计就会被对方所害。
为了以策安全,他们可是相约逃到了京城南边的通州去,然后在通州会合,这里已经是远离了王保的势力范围。
作为他们第一批出发的人,胡怀德他们带领着几个人和财物优先的出发,他知道王保一定会派人追踪他们的,但是胡怀德他们也是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人士,他们轻易的就把敌人给甩掉了,隐匿了行踪,在对方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抵达了通州这里。
他们相约在通州这里会合,会合了以后再一起南下回到浙江去,他们这些浙江人,也只有逃回了浙江,才有几分安全。
他们戚家军防海营有三千多人,这三千多人转战天下,少有败绩,结果居然栽在了王保这卑鄙小人的手,最少有一千三百多人被杀,剩下的也都被裭夺去军职和福利,赶回家中去,也就是说他们将近有过半的士兵被清除了,曾经威风一时的戚家军,算是完了。
说起了这些事情,胡怀德他都激动的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王保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们,他们可是一支转战天下,为国家立过功劳的军队,王保居然为了一些军饷,就把他们给害了。
一开始胡怀德他认为这可能是王保丧心病狂,一个人所为,谁知道此事传到了朝廷以后,朝廷居然也没有什么表示,直接就默认了王保的行为,这就令他的心彻底的凉了。
本来胡怀德他还想,如果有命在,他肯定要告朝廷去,但是他知道此事早已传了朝廷,但是满朝文武居然无人为他们说话。
事变发生后,虽然有戴士衡、汪以时等正直的御史替戚家军鸣不平,主张对王保遣官按问,但是御史马文卿和兵部尚书石星的颠倒黑白,巡关御史言南兵大逆有十,尚书石星附会之,遂以定变功进王保秩为真,荫子锦衣卫千户。
而且王保公开的处斩他们二人,还真不是私自行刑,而是朝廷同意的,朝廷颁布斩立决诏书:“南兵鼓噪罪首叛胡怀德及伪军师李无逸等凌迟、斩首有差,仍令枭示各边镇。”
这样一来,可就让胡怀德他们等人彻底的绝望,彻底的死心了,他都在想,这不是王保要亡我戚家军,而是天要亡我戚家军,这才是令他心灰意冷的,他的士兵和老部下们还在抗争,但是他自己却已经是心灰意冷,无心再战。
所以他们在通州等待的时候,也在筹划未来的行趾,他们都是主张回乡隐居,至于他们与王保之间的血海深仇,也就到此为止了。
胡怀德和李无逸等人的表态,可是令马怀仁、张顺等人十分的失望,十分的心冷,他们的血是热的,兄弟们的仇必须得报,王保必须得杀,但是他们千辛万苦救出来的胡大人和李大人,他们的心却冷了,也都彻底的退缩了,胡怀德说出了这些话以后,整个房子都是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这时候宫耕也都抵达了,这几天他吃住在野外,他冷得要死,都是吃一些干粮,都快熬不住了,所以一进来了以后,看见桌子面有一壶热茶,也都顾不得烫,直接的就往嘴里面灌,但是这可是滚烫的茶水,烫的他嘴都起泡了,还是胡大小姐手快,给他挮了一个茶杯,这是她自己喝的那一杯温茶,让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