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打量一番后,同时举起食指指向对方,开口道:“小峻!”“良栋!”
然后两人哈哈大笑,笑得泪眼花花,魏源抬手抹了下眼角,招呼道:“表舅坐!”
威远侯也抹了下眼角,坐下身来说道:“没想到,当年一别,再见面时,也是人到中年。”
魏源坐到威远侯对面,感叹道:“谁说不是呢?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我以为,咱们这辈子无缘再相见,没想到,还有机会与表舅再见,老天爷待我不薄了。”
“我到不这样想,我始终相信,寻找就会寻见。
只要咱们还活着,只要不放弃,一直找下去,咱们总有见面的一天。”威远侯说道。
姜老太太看向威远侯,说道:“小峻,你刚刚说远航还在?”
魏源看看姜太太,又看看威远侯,疑问道:“母亲,表舅,远航?是舅舅家远航?”
威远侯点点头,“是,你舅舅家远航,出事那日,大姑母带着远航去报恩寺上香。
钱老夫人的相公宁老太爷在鸿胪寺供职,正好见官府的人到姜府拿人,便偷偷去报恩寺给大姑母报了信。
还将大姑母与远航救了下来,直到父亲回到京城,才将大姑母与远航交到父亲手上。”
“宁家是咱们的恩人。”姜老太太与魏源同时说道。
威远侯点头道:“是,宁家是咱们的恩人,正因为如此,父亲与宁老太爷订下了婚约。”
“原来倾安与阿蔚的婚约是这样来的。”姜老太太说道。
魏源问道:“远航呢?现在何处?”
威远侯扬声道:“老何,进来。”
何管事应声进来,欠身道:“侯爷!”
威远侯说道:“去将姜民接过来。”
何管事欠身应下:“是,小的明白。”
何管事退下,威远侯对姜老太太与魏源说道:“大姑母临终时嘱咐,让父亲护好远航,为姜家留住仅存的血脉。
并让父亲别告诉远航真相,让他远离朝堂,保他平平顺顺的过一生。
大姑母去后,父亲将远航送去杭城老宅,他在杭城长到十岁,离开杭城去了闵州,在闵州留了几年,又去了陇西。
从陇西回来后,一直留在京城,后来成了亲。
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姜业政。
可惜的是,他媳妇生下业政不久后血崩,丢下他与业政去了。
此后,远航无心再娶,守着业政生活。
前两年,远航将业政送去杭城老宅,打算等业政满了十五,再接回京城。”
姜老太太听到眼眶潮热,连声道:“老天有眼,给姜氏一脉留了根苗。”
魏源看向姜老太太,问道:“母亲,外祖母嘱咐不告诉远航真相,那咱们要不要与他相认?”
姜老太太看向威远侯,问道:“小峻,你看呢?咱们要不要与远航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