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张勤父子见了宁蔚,朝宁蔚躬身见礼。
宁蔚笑着点点头,然后将魏源介绍给二人。
魏源边寒暄边打量张勤,张勤看到魏源探究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慌,努力克制心里的不适,任魏源打量。
一番客套寒暄后,宁蔚将张伯父子二人让进屋。
张伯昨日回到庄子上听说宁蔚去过,以为宁蔚去庄子上巡查。
今日送儿子过来,趁机向宁蔚禀告。
所以一进屋,张伯先将庄子上的事一一向宁蔚禀告。
宁蔚听后,朝张伯点点头,“辛苦了!昨日我去看了,张伯将庄子打理得很好。我很放心。
庄子上的事,往后还需麻烦张伯多费心。
昨日见张勤在庄子上做事,庄子上的事太累,我看并不适合他。
既然张勤识文断字的,还会算数,我就想着调他到账房来做事。”
张伯感激站起身来,深深的朝宁蔚鞠躬。“多谢小姐!小姐的恩情,张某父子铭记于心,往后,一定忠心耿耿的为小姐做事。”
张勤也跟着起身,跟着朝宁蔚鞠躬致谢。
宁蔚看着老实憨厚的张新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同样是父亲,这位父亲,与她那位员外郎的父亲相比,就高级太多了。
宁蔚微微点头,说道:“今儿张伯也在,正好将你们父子二人薪酬一并定下来。”
张伯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小的在危难之时是小姐朝小的伸以援手,从此后,小的父子二人随小姐差遣,小姐只需管小的父子二人三餐饭就行。薪酬就不用了。”
张勤也跟着说道:“小姐,咱们现在有吃有穿有住,真的不用薪酬。”
宁蔚笑着说道:“这哪儿成呢?府里这么多人,不能坏了规矩。银子你们拿着,要做什么也方便些。”
张伯一听自己坏规矩,便不敢再坚持,欠身道:“那小的听小姐的。”
宁蔚见张伯应下来,说道:“张伯现在是庄头,每月三两银子。”
张伯忙说太多了。
宁蔚道:“现今的行情就是这样,你不能坏了规矩。”
张伯便不再多话,只道:“那就听小姐的。”
宁蔚看向张勤,说道:“现今城里的账房先生每月三至五两银子不等。
张勤初到账房做事,每月给三两银子,半年后,再涨到五两银子每月。如何?”
张伯都不要银子的人,自然是宁蔚说什么是什么。
“小的没有意见。”
张勤跟着说道:“小的也没有意见。”
宁蔚对魏源道:“魏叔,麻烦你带张勤下去安顿一下。”
张伯见儿子安顿下来,欠身告辞:“小姐,小的先回去了。”
宁蔚起身道:“行,我送送你。”
送走张伯,宁蔚回到屋里,靠在桌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这世间,心软的老实人总是受尽欺凌,如她,如兄长,如张伯,张勤……
正当宁蔚胡思乱想时,胡锐快步进来。
宁蔚见她神色匆匆的样子,一下挺直身板,问道:“先生,出什么事了?”
胡锐说道:“小姐,于老夫人去了。”
纵是知道于老夫人的大限就在这两日,可听到这个消息时,宁蔚心里还是很难过,问道:“多久的事?”
胡锐回道:“端木管事说昨晚丑末去的。”
宁蔚起身往外走,“我去给祖母禀一声,先生,你让人备车,咱们过齐府去吊唁。”
胡锐跟着宁蔚往外走,“是,在下明白。”
宁蔚往堂屋去。
沈嬷嬷先看到宁蔚,笑着招呼道:“小姐过来了?”
姜老太太与钱老夫人正凑在一起看一串手链佛珠,听到沈嬷嬷的话,二人抬头看向宁蔚。
二人见宁蔚的神色凝重,相互对视一眼,钱老夫人开口问道:“蔚姐儿,怎么了?”
宁蔚先朝二人见礼,然后说道:“祖母,齐府的于老夫人昨儿夜里去了。”
钱老夫人的手一顿,惊愕的连说两声阿弥托佛,唏嘘道:“前不久老身问起齐夫人,齐夫人还说于老夫人精神头不错,怎么就去了?”
说完,钱老夫人转身看向姜老太太,解释道:“齐府的于老夫人,当年于大学士的嫡孙女于纤纤。”
姜老太太先是恍然,随后感慨道:“哦,是她呀。纤纤年青时可是个快言快语,眼里不容沙的人,与我很处得来。”
钱老夫人点点头,“这一点,掌珠是随她了,一模一样的性子。蔚姐儿去安排一下,咱们过府去吊唁。”
姜老夫人转头看向姜老夫人,问道:“老姐姐,咱们一道去送送纤纤,如何?”
姜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行,我也去给纤纤上柱香吧。”
宁蔚见姜老太太也要去吊唁,赶忙转身去做吩咐。
姜老太太去吊唁,魏叔一定会跟着过去,那得再备两辆马车。
府里一共五辆马车,兄长外出赶走了一辆。
胖婶与秋娘去采办时,担心一辆车不够,多赶走一辆。
万中去买人,赶走一辆。家里只剩两辆车,去齐府吊唁,主仆加起来十多人。他们六、七人挤一辆车肯定不合适。
现在去买车,肯定来不及。
只能让先生出门去租两辆车回来解燃眉之急。
宁蔚拿定主意。赶忙从屋里出来,拉着胡锐吩咐一番。
胡锐听后,说道:“小姐先别急,老夫人她们还要去更衣。
三品轩就在附近,在下去三品轩借两辆车过来。
小姐也去更衣,等小姐换好衣裳,在下就借车回来了。”
说完,胡锐转身吩咐枣花与青竹,“你俩别收拾了,陪小姐去更衣,江小姐的外祖母走了,小姐要去吊唁。”
胡锐怕枣花给宁蔚穿错衣裳,进而解释一句。
枣花曲膝道:“多谢先生,奴婢记下了。”
果然,宁蔚更衣出来,胡锐已经回来,院子里多了两辆车。
宁蔚与胡锐在院子里等钱老夫人与姜老太太时,见徐磊赶车回来。
宁宇从车上下来,朝宁蔚说道:“阿蔚,我得到信,于老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