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小区总是有很多人饭后出来闲逛,健身器材适合中年人锻炼。
一眼望去,不是哪家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哪个娱乐圈大佬,表面上和和气气心想打探什么谁又说的清。
习思乐轻哼了一声,牵着王灿灿的手快速走过,似乎有些怕她沾染到这肮脏的风气。
贺谨舟瞧着她突然加快的步伐,往旁边看了一眼,了然。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那些达官显贵之人,自从涂荷铃那件事发生后对于那些人更是厌恶。
贺谨舟大步赶上去:“一个人在家吗?”
“习思远刚走。去医院陪我爸了。”
“叔叔是……”贺谨舟只是听说习瀚海生病,具体的没有再去了解。
“急性髓系白血病。”习思乐平淡地讲出这些话,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不像自己亲生爸爸住院该有的情绪,她的眼神却一直看向王灿灿:“我哥骨髓匹配不上,我明天也要去医院了。”
贺谨舟皱眉:“他逼你去的?”
“没有,我自己要去。”习思乐摇头,大概只能庆幸习瀚海的病发现的早,还有的治疗:“虽然习瀚海从未对我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毕竟他生了我,血缘关系断不了。”
一听到这话,贺谨舟就想起习家父女两人关系一直不好的原因,扯了扯嘴觉得有些荒唐:“可他不是一直觉得你不是他亲生的。”
习思乐微笑,却未达眼底:“那正好,明天去验验。要真不是亲生的我也自由了。”
贺谨舟和习思乐在小区逛挺久,王灿灿趴在习思乐肩头睡着了。有时候她挺羡慕,小孩多好,什么话都听不懂,什么事都不用管。
可若是让习思乐再回到小时候却是不愿意的,毕竟当时的她除了和那个二世祖天天像小学鸡一样互怼的快乐,其余也没多幸福。
贺谨舟轻手把王灿灿抱回到自己怀中,转身回家时,无意间瞥到隔壁,在同一条道上唯一一一栋漆黑的别墅掩埋在黑夜里。
贺谨舟想了想,叫住准备开门的某少女:“要我晚上陪你?”
“啊?”
“这么大个别墅你住的不慎得慌?”
“有病。”
“……”
贺谨舟的二叔和习思乐的爸爸是大学室友,两人都是工程师。
贺习两家的别墅同时动工,同天完成,两家中间留了一条屋檐连接以示关系友好,又恰巧正连着贺谨舟和习思乐两人卧室的窗户。
之后,习瀚海继承家业转学软件工程,贺兴国就跑去文源私立当了副校长,他除了帮忙照看习思乐,两人的交集也是越来越少,以至于那条屋檐上落了灰和枯树还有鸟儿停留的足迹。
以前习思乐是挺怕黑的,晚上都要开着小夜灯睡觉,后来贺谨舟不知道从哪听说开小夜灯睡觉对身体不好,他就会从屋檐爬过去,给习思乐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长大意识到男女有别贺谨舟倒是也没再干过这事,最主要习思乐住校了,而他凡事都用最好,被人宠坏了的小少爷,极其嫌弃宿舍简陋的环境。
贺谨舟还是有些不放心,爬上屋檐蹲着敲窗,现在长大了倒是觉得窗户有些许小,他敲了两三遍,贴着窗户听里面依旧无声,灯却隔着一层帘亮着,里面的影子模模糊糊。
贺谨舟脑袋脑补了一场习思乐在里面自杀亦或是被人绑架的大戏,最后还是怕人死在里面“唰”的一下拉开窗户连带着窗帘,跳进去。
此时浴室门刚好响起,习思乐裹着浴巾身上带着雾气从里面出来,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少年愣住了。
判而习思乐还没来得及尖叫,贺谨舟连滚带爬从窗户出去,立马喊了一声对不起“砰”的一声关上窗,差点把它震碎。
习思乐嘴张到一半,把声音咽了下去,才缓过神,立马去浴室把身体擦干换上衣服。
她猜着某人应该还在窗户外面,隔着纱帘敲了敲。
过了许久都没人应答,习思乐一挑眉难道猜错了?下一秒,贺谨舟推开窗户,蹲在上面不肯下来,耳朵通红憋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刚才浴室的温度太高还是她现在血液循环过快,脸上一热,拨弄着头发,嘴上却得理不饶人:“要死也离我卧室远点。”
“我刚才开窗进来发现你在洗澡和被人打晕过去的几率五五开。”
“……”
习思乐沉默了一会才拉过椅子坐着,抬眸看着他:“有事?”
放下头发的习思乐和往常在学校的形象有些不一样,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多了几分少女的柔软,面上带着水珠,眼睛湿润。
披肩的发尾水落在白色棉质的衣服上,透着淡淡的蓝色,宽大的领子随着呼吸起伏,刚才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让人遐想,空气中泛沐浴露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