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宁看着脚下如烂泥一样的春兰,他畅快地笑出了声来,只要一想到楚秋韫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这种快感无法言说,但足够让陶宇宁满意。
就算爹找回了大哥又怎样?忠勇侯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重活一世,除了自己,谁还能有此荣幸?
这一世,曾经是他的,不是他的,通通都要拿捏在手掌之中!
如今,自己送给大哥的礼物,相信他一定很快就会收到了。倒要看看大哥这一次还能不能顺利的结交太子。
不过,大哥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是属于楚秋韫的。
他要让楚秋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昨夜的那场教训,只是刚开始。
楚秋韫,你想不到吧。
我又复活了。
陶宇宁捋了捋袖口,身姿挺拔,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他所癫狂的一面。
他盯着陆沁沁望着,犹如阴冷的毒蛇正在慢慢吐着蛇信子,充斥着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恐惧。
刚刚他的举动,吓坏了陶宇宁身边的人,就连徐炳良都默默地往后撤了几步,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陶宇宁脸上挂着的狰狞神情,太过疯狂,不敢接近他分毫。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陆沁沁。
只是她发现周围人的神情后,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装出了对陶宇宁的害怕。
陆沁沁在没有穿书前几乎每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和丧尸争夺生的希望。所以一个失去了理智的陶宇宁,陆沁沁根本没在怕的,如果陶宇宁直接拔剑对准陆沁沁,或许陆沁沁还会有些慌乱,毕竟现在的她手无寸铁,没办法与他反抗。
陶宇宁忽地扯唇一笑,说道:“你应该庆幸,我现在的心情极好。”
陆沁沁被吓得连连后退,脚上还倒霉的被绊倒,最后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好似一朵枯败的花,可怜且无助。
陶宇宁见状,愉悦地大笑起来,他伸出腿,旁边的小厮机灵地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长靴上的花泥。
陆沁沁在心里怒骂着他,真想一刀捅了这狗东西。
不过骂归骂,她面上依旧装着害怕。
徐炳良为难极了,他不知道陶宇宁为什么要刁难陆沁沁,也不明白陶宇宁突然发火是因为什么。但他现在不能得罪陶宇宁,毕竟家里的生意还拴在他的身上。
他不忍心地抿了抿嘴角,谨慎地试探着陶宇宁,“陶公子,之前在下对您说书房有闻人大师的画作,您可还想去看一看?”
他脚尖踹了一下小厮,小厮朝着一边滚开,陶宇宁颔首道:“去,当然要去!”
徐炳良松了口气,更加用心的伺候着徐炳良,然后对陆沁沁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对了。”
陆沁沁听见了这句话,强忍住怒火,握紧了拳头,她低垂着的眼眸氲着冷色。
有完没完?
陶宇宁优雅回身,他的语气中带着施舍的口吻,说道:“这位陆娘子,离开楚家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说罢,他慢慢悠悠地离去,一行人只留下了背影。
陆沁沁旁边的丫鬟站了起来,扶着她担忧地问道:“陆娘子你还好吧?”
丫鬟害怕陆沁沁摔疼了哪里,就连忙问着。
陆沁沁摇摇头,要不是刚刚故意摔了那一下,自己肯定要跟着其他人对陶宇宁跪下去。
不是说自己不能跪,只是跪人,那也要看看是给谁跪的。像陶宇宁这种毁了自己精心养的春兰,自己没动手杀了他已经算是理智。
陆沁沁深吸一口气,不能暴躁,现在还不能杀,他是权贵,自己是平民百姓,但,不代表以后不能杀了他。
她深深地望了眼陶宇宁,记仇的小本本已经重重的写上了一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是可惜了那盆春兰了。”
丫鬟听言,小声地安慰着她。
“走吧,得跟徐姑娘交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