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张一凡先是和郭菲白他们寒暄了一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如今小司正他们已经进宫面见皇，汇报碧落村惨案去了。

这件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

张一凡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将自己和郭亮的推测告诉小司正。

按理说，小司正是自己的司，自该告诉小司正让他来定夺。

但是自己和郭亮能看出来的问题，小司正不可能看不出来。

张一凡心里甚至有了一个阴谋论。

是不是这件事，小司正也参与其中。

于是他和燕十三在书房里又把名单的名字校对了一遍，确认小司正的名字没有在面，才略感放心。

随即张一凡想起了自己遇刺时，黑衣人塞到自己怀里的锦囊。

拿出锦囊后，张一凡却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燕十三看着张一凡纠结的样子，主动告辞，将决定权交给了张一凡。

对于他而言，厂卫司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他的任务是保护张一凡，其他的，他懒得问。

书房内剩下了张一凡一个人。

“若提前打开，必杀之”！

张一凡又想起了这句话。

突然，想起这句话的同时，张一凡想起了孔无忧身旁站着的那个女子，玖梨，孔无忧的弟子。

黑衣人似乎也是个女的，声音和玖梨很像。

莫非，黑衣人是玖梨？

回想起遇刺时的场景，张一凡觉得黑衣人似乎并非是为了刺杀自己，而是为了给自己送这个锦囊。

是自己过于小心谨慎，结果不小心受伤，并且撞晕了自己。

同时，张一凡又想起了当初郭菲白和小青在银钩赌坊遇险，也是被一个黑衣人所救。

按照郭菲白所说，黑衣人修为极高，一招就击退了三个凶手。

而今天，自己和厂卫司的人在四方书馆外守候，等自己听到里面动手冲进去，三个黑衣人已经被杀。

似乎孔无忧也只用了一招的时间。

救出郭菲白的，莫非是孔无忧？

毕竟，儒家中在皇城，又有那种修为，同时还会出手救郭菲白的，似乎也就只有孔无忧了。

如果是孔无忧，那么，孔无忧一方面和吕家勾结在一起，能够为了吕家杀人灭口。一方面，似乎又在帮自己，这是为了什么？

张一凡心中不解，越想越烦闷。

这个锦囊，到底要不要打开？

若是提前打开了，自己会不会被杀？

张一凡不想冒险。

说白了，即便是吕家谋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完全可以不管不问，装作不知道。

这天下又不是自己的。

只是想到碧落村那些惨死的村民，如果不灭了吕家，张一凡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杀人偿命，所谓的偿命，不仅仅是凶手要偿命，更应该偿命的是背后的主使者。

张一凡对于大鼎王朝，谈不忠诚，但是对于自己这自前世就养成的价值观，却十分看重。

尤其是碧落村唯一的幸存者韩星一直住在自己家里，刚才听说三个凶手被杀，韩星流露出来的感激、伤感之情，深深触动了张一凡。

若是韩星知道碧落村村民被杀背后的主使者活得好好的，他会如何想？

若是郭菲白知道了，又会如何想？

事实，之前郭菲白也和张一凡一起讨论案情，所以大概能猜出来背后的主使者是吕家。

刚才自己说凶手被杀的时候，没有提及吕家，郭菲白已经充满了狐疑之色。

不过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她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