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个人第一天出摊，程溪做主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莫耀不想休息，跟程溪申请了去厨房将之前掌握不好的几道菜再做几遍。倒是莫静，在一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着想带着小思文一起去西街玩。

这些日子，莫静是越来越惧怕顾思渊了，但是和顾思文相处的特别好，每每发了月钱，得了空，都要给顾思文买上好吃的，好玩的，比顾思渊还要宠顾思文，看起来颇有几分姐姐的样子。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程溪给莫静的荷包里，装上一小把银钱，嘱咐了句早点回来，然后和祖婆婆一起将两个小的送到门口，看着两个人走远了才回了屋。

“莫静这小丫头还是太跳脱，大娘子改日还是要再去买个书童回来才行。”祖婆婆给程溪按着手腕，口中和她说着日常。

这月余，程溪都泡在厨房，切菜，颠锅都是吃肩膀，手腕的劲。她身子弱，初时不显现，后来知道疼了，请了医师来才知道伤了筋骨，因为祖婆婆有空就用药油给她按着。

程溪闭着眼，皱着眉头，声音有些疲惫：“我也知道。家中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月余没有收入，只有开支，每月还有七钱银子需要交，原本手里还有些，食材那边去了大半。马上冬日里了，还要备冬衣。我今日还愁呢，若是这摊子支不起来，可能都要去婶子那边借点了。”

祖婆婆来的第二个月就接了家中管家的职位，对于家中的银钱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是家中除了顾思渊之外最知道程溪愁苦的是什么的人。

“不过，好在生意还不错，等两个月，这银钱上来，也不耽误制冬衣。”

梁国的气候温，即使冬天也不是很冷，因此冬衣价格也不高，挤一挤也足够家中几个人添上两件的。

“嗯，”程溪感觉手上的药油吸收的差不多，就缩回手，接过祖婆婆递来的帕子，一边擦，一边问祖婆婆：“婆婆你说，这两兄妹的月钱是不是该涨点。”

“娘子是有什么想法？”祖婆婆一眼就看出程溪的想法，开口道：“你是不是担心莫耀学了你的手艺就跑了？”

“这倒不是。”程溪不担心这个，在她心里，她是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己学生一样的，像是一种传承。她思索片刻，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是打算以后将生意分给他们一成。”

“一成会不会是太多了，大郎那边……”祖婆婆迟疑，她是发现自家大郎尤为的关注银钱。

一想到自家大郎最近越来越明显的异常，程溪也忍不住捂着脑袋发牢骚：“好好的孩子，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副君子如风的样子，怎么偏偏这么看重银钱。”

之前大郎生日，程溪准备了一块上好的砚台，结果大郎看了之后就变了脸色，足足跟了她半柱香，她主动说退了才算罢休。虽然当时大郎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可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王大娘一进门就看到程溪撑着头发呆，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小堆的银钱。

“哟，我们程娘子是怎么了，这大白日的摆了这许多银钱。”

“婶子来了。”程溪回神，站起来迎过去:“可别笑说我了，我这正愁着呢。”

祖婆婆看着两人落座说话，立刻收起了银钱，又送了两杯茶后才退下去。

王大娘喝了茶，才开口：“愁什么？”

“还不是大郎？”程溪一说这，王大娘立刻心领神会：“那是你家大郎心疼你。若是我家二郎能给思渊学学，我可就要烧高香了。”

程溪哑然。王大娘家的二郎和顾思渊想法，是个实打实的散财童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养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话没说多久，祖婆婆就进来了：“大娘子，隔壁家的孙郎君来了。”

“请进来吧。”程溪看了眼王大娘，见她脸上没什么反对的神色才回复祖婆婆。

“刚去过我家，说是下午要宴请几个邻居，我才过来找你说说话的。”等祖婆婆下去，王大娘才说道：“他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听不懂，那几个小子都在书房，我也不好打扰，只能来你这里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