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骥受伤一事闹得大,连皇帝都下令彻查此事,期间王府来了不少大臣,有些施娢还认识,他们在旁人口中是所谓的施太师党派。
外头都在传赵骥的伤跟施家脱不了关系,施娢每每听着王府下人说起此事,都会提前避开,怕自己红着眼眶会被人怀疑,他一天只见几个信得过的外客,旁人也不知道他身子到底是好是坏。
施娢白皙脚踝上的红肿慢慢消退下去,可比起脚上的伤,三番五次差点遇到熟悉官员更让她胆战心惊,有一次施娢想亲自去煎药向赵骥示好,路还没走多远,就在墙壁对面听到了经常同四叔有来往的官员交谈声。
她不一定认得出别人,但别人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见过她,施娢坐在屋中看镜中的自己时,知道这张脸瞒不下去。
在赵骥要秘密出门的那一天,她叫住了他,得到他的陪同准许。
枝杈上的蝉鸣声声不止,马车轱辘轴在地上转动,施娢坐在马车上,轻轻掀开车幔朝外看,不知道他要去哪,她纤细手指拿绢帕慢慢擦拭白皙脖颈上的香汗,偷偷看着闭目养神的他。
赵骥生得魁梧俊朗,剑眉伴星目,身上威武的男子气概极具安全感,施娢怕他,但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有他在身边,别的威胁都不用怕。
可追根究底,她是施家人,他意图针对施家,她最大的威胁便是他,从前还想着与他周旋至有孕,现在却着实是有些怕了。
马车行驶在街道边,今天的天色不错,天空一碧如洗,看不见半抹白。施娢身上水绿绣竹纹罗裙衬窈窕身段,她轻扯领口透气,看向不说话赵骥,突然问:“王爷英俊威武,以前在边境,可有过别的女子?”
外边摊贩声此起彼伏,略显逼仄的马车中,赵骥慢慢睁开双眼,道:“怎么了?”
施娢手放在膝盖上,纤白手指轻绞帕子,低声道:“只是觉得王爷喜好美人。”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她还记得,倘若赵骥找到了一个比她更好的,到时候就算他再念着她,最后恐怕也没时间再来寻她。
赵骥笑了,道:“你在夸自己?”
施娢垂眸,轻声道:“妾忽然想如果有个比妾要貌美的女子出现,王爷到时候或许就会去喜欢她,妾这几天进王府想了很多,心觉自己受不得这些事,可要是以妾的脾气,又会一直烦王爷,所以想着要不然先回干爹那呆两天,冷静会。”
赵骥的手伸到她面前,施娢抬头犹豫看他,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王府对外称他手上的伤还没好,一直卧病在床,但施娢知道那箭伤对他影响不大。
可以他的性子,或许又是要利用这伤做什么。
赵骥问:“就这么喜欢王爷吗?”
他的手掌大而宽厚,轻轻一握便能将她细白的小手全都拢住,更显她肌|肤的白|嫩,他问得随意,施娢却知道自己是不能乱答的,可她不想回那句伪装的喜欢,只轻轻咬住朱唇,低声道:“妾若说不喜,王爷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