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揉了揉这个小东西,它好温顺,在他掌心里一动不动,怎么揉都不暴躁,谢斐除了小时候养的那只二哈和长命,就再没养过别的宠物,二哈半岁的时候淹死了,长命丢了十几年,找回来的时候龟壳也碎了。
在他心里,活着的一切生物他都应该远离才对,事实上,除了阿灿和铁岭叔,都不会有人愿意主动接触他,害怕被他的厄运影响。
除了那个总是做出些不可思议事情的女孩子,她还主动亲他,说可以给他治病。
谢斐低头看了看鸽头,“别,有人不让我清炖鸽子。”
白铁岭开玩笑道:“那送给我吧,我带回去红烧。”
叶汣的翅膀支棱了几下,藏到谢斐胳膊后面,“咕咕”抗议。
谢斐不禁笑出声,撸了撸鸽毛,“铁岭叔跟你开玩笑的,别怕,不会吃你的。”
叶汣轻轻啄了一下他的掌心,乖巧蹲。
白铁岭新奇不已,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鸽子,走的时候他还说:“这鸽子怕不是成精了。”
谢斐见它这么乖巧,掌心托着它回了房间,随手给它搁在窗台上,叶汣本来还想飞回去,可是房门关了,窗户也关了,她飞不出去,算了,就让鸽身在这里住一晚,等三十分钟交换时间到了,她明天再来接小黑鸦。
她就这样安静的蹲在窗台上,刚才老板和那个叫铁岭叔的,说是谢余容以前的初恋男友指使,如果那个货车司机能醒过来,就能说服他指正周弘新。
现在太晚了医院也不给探视,等明天,明天她去医院,试试用自己的治愈白雾,能不能让那个货车司机苏醒。
“你还挺乖巧的。”在卫生间洗澡的老板出来了,继续撸她的鸽毛,“饿不饿,我去弄点大米给你吃。”
她抬起鸽头,瞬间鸽血冲向鸽脑,老板刚洗完澡,腰间就裹了条浴巾,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在的时候,老板出浴室必须是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她不在的时候,他就如此随性了吗?
谢斐转身拿起床上那件睡衣,预备要换衣服,叶汣感觉鼻血都出来了,这可不能看,她想也不想扑棱着翅膀想飞出去,彭的一声撞到了玻璃窗上。
等她揉着额头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花姐听到楼上的动静,跑上楼梯,“小汣,你没事儿吧,我听到摔了什么东西,怪沉的。”
“没事没事,刚刚突然发头昏,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花姐示意她照镜子,“你流鼻血了哎,现在这天气是挺干燥的,我去炖点冰糖雪梨,给你降降火。”
叶汣照照镜子,脸颊已经滚烫,之前她是给老板擦过身子,那次在他昏迷的时候,还拖着他去浴缸洗澡,可那时候她是蒙着眼睛胡乱擦洗的呀,她可没有看到过今天这样的春.光。
老板的身材是真好,那腰那腿那腹肌,哎呀不能想了,想也没用,老板到现在对她的好感度才30%,远远达不到喜欢的程度。
这天晚上,叶汣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长了对黑色的大翅膀,她好开心,在庄园里飞来飞去,老板捆了她翅膀,压着她恶狠狠的吓唬,“鸽头,再敢跑清炖了你。”
***
叶汣吓醒了,睁开眼睛天都亮了,她拍拍脸,跑去卫生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打了个车去医院。
货车司机的女朋友拿到那笔两百万的巨款,连住院费都不肯替他交,谢斐之所以还给这个企图撞死阿灿的男人交住院费,是希望他能醒过来,问出有用的信息,他要是死了,就没人指证周弘新。
老板和铁岭叔,好像都挺希望他能醒过来。
谢斐给货车司机转到了谢家投资的私人医院里,铁岭叔恰好在,叶汣昨晚当鸽头的时候见过他,他还开玩笑要炖了她呢,叶汣没来由的一阵发抖。
白铁岭是认得叶汣的,这小姑娘最开始接了谢余容发布的任务,后来被歹徒刺伤闯进了庄园没死,一开始他确实以为这是她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苦肉计。
所以谢余容再次找上叶汣,提出给她一个亿让她赶紧给阿斐生孩子的时候,这姑娘严词拒绝,他依旧怀疑她们在演戏。
可是阿斐愿意相信她。
阿斐说她在帮他治病,怎么个治法阿斐没说,不过阿斐的身体确实好了一些,原本今天是发病的日子,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作,简直是个奇迹。
阿斐愿意相信的人,白铁岭也愿意相信,而且她还救了阿灿一命,他也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两个戏精面对面的寒暄,“你就是小汣吧,我听阿斐提过你。”
叶汣甜甜的打招呼,“铁岭叔好,阿斐说他最信任的人,一个是阿灿,另外一个就是铁岭叔了。”
“确实,阿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他很固执,从六岁那年他的小乌龟和二哈都出意外之后,他就不让我在他身边呆超过半年,所以这阵子你没见过我。”
白铁岭陪她去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梁锡,无奈说道:“植物人,医生说除非出现奇迹,不然他醒不过来。”
叶汣悄悄用治愈的白雾游走在梁锡的周身,温润滋养他周身的筋脉和脑部的神经,白铁岭就跟她说着调查结果。
“梁锡痴情倒是蛮痴情的,就是太蠢了,那个叫黄汐如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得绝症,她拿了两百万跑了,梁锡还有个老娘,知道儿子是故意行凶,保险公司根本不赔的,知道我们可以给梁锡转院,跪下来求我们别拔呼吸管,哎,这糊涂东西,做这事之前都不考虑生他养他的父母。”
病床上的梁锡眼皮子在剧烈的抖动,叶汣知道白雾起作用了,她故意问道:“那黄汐如跑哪儿去了,她收了指使的人两百万,好歹给梁锡交点住院费吧,或者,照顾一下梁锡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