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陈取回了那张宣纸,宣纸上赫然写着莺醉楼三个字,只是这三个字歪歪扭扭,丑的让人不能直视。王宸曦扶额劝道:“你该练练字了,小陈。”
小陈却是嬉皮笑脸,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王堂主莫忘了,在下可不是文官。”
王宸曦点头,这倒也是。
王宸曦本想直接到莺醉楼中去打探消息,后来考虑到自己是个女子,出入风月之所,多有不便。
王宸曦思索着,如此的话,倒是可以男装,扮成男子混入莺醉楼中调查。
她去京都中的商铺街买来了胭脂花粉与玉冠,拿着胭脂花粉与墨笔来到镜子前,擦了点胭脂粉到脸上,使自己的面更白了些。
再用墨笔一点点描黑了自己的眉毛,使眉毛比之前看起来粗了一些。
再轻轻解开发髻,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再将它们高高盘起,将发际线抬高了一些。
再戴上雪白的玉冠,再看镜中,镜中人虽然一脸阴柔,却已然看不出是女子,再摆几个动作,竟然有些翩若惊鸿的公子贵气。
只可惜自己一身青袍,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王宸曦又去商铺上买了一把空白的扇子,自己用笔墨提上了字:柳浪闻莺,皆谓自然。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风流的公子哥了。
但她并不知道莺醉楼在哪,还是向扇铺铺主打听过后才知晓。
扇铺铺主说起莺醉楼时也是一脸神往,“莺醉楼中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却个个都是京都中有名的美人。那儿可是男人们的圣地,若是有生之年能去一次,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说到最后却是眼神越来越失望:“只可惜,不是大富大贵人家,无缘其中啊!像我等平凡百姓人家,卖一辈子的扇子,也不一定能凑够去一次所需的银两。”话中带着无奈叹息。
王宸曦笑道:“或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呢。”然后直接递给了扇铺铺主的一块大的银子,“不用找了。”转身翩然离开。
“这是哪来的富贵公子?”铺主拿住了银子,感觉一阵眩晕,喃喃自语道。
照着铺主所指的路,她到了莺醉楼的正大门,仔细来看,莺醉楼比其他的酒馆客栈之类可豪华了不少,连牌匾中嵌着的字,都是金光闪闪的。
牌匾外放置着一些花束,淡洁如百合,娇嫩似茶花。
莺醉楼门口排着长队,在长队中的人无一不是衣着繁华,仪表堂堂之辈,在相互谈论着这京都中的风流趣事,显得有些熙熙攘攘。
牌匾下两个容颜姣好的妙龄少女扭着水蛇一般的腰,一边拿着丝绸挥舞,或不时捂嘴与门前的客人有说有笑。
进来的客人在看到两个少女时,都大胆贪婪的打量着她们,更有甚者大胆调戏。
轮到王宸曦时,一名少女本想上前摸一下王宸曦,却被王宸曦迅速躲开,不禁愣住,对上的却是王宸曦那双清冷若明溪的眼眸。
王宸曦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进了莺醉楼。
另一名少女刚好见证了这一幕,带着坏笑打趣道:“好俊的公子哥呀,美人投怀送抱只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呢。”
那名少女的脸刷一下变成了红色,低声让她不要说话了,细声细气若蚊吟。
王宸曦进来莺醉楼后花银两拿到了客牌,客牌是用来证明她是买过票进来的客人的信物。
但她进了莺醉楼之后便四处晃悠打量,再加上身上穿的一身朴素的青衣,在他人看来有点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最后还惊动了莺醉楼中的管理人员,在检查过王宸曦的客牌后才确信王宸曦不是没有花钱混进来的土包子。
莺醉楼中四处是身材曼妙的女子在鼓琴弄舞,各个都戴着薄薄轻纱,让人看不清容颜。
但那一双双细眸,却似有摄人魂魄的魔力一般,使莺醉楼中的男人们看得都如醉如痴。
楼内坐席围成一个圆,坐席前有一个小舞台,紧连着木制台阶。
此时木制台阶上有几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在跳舞,身姿婀娜,在跳舞过程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面纱缓缓飘落,露出一副副俏丽面容,台下爆发出如雷一般的掌声。
王宸曦坐在席间,身旁围着的都是男子,只是周围男子的注意力集中台上跳舞的女子上,也无人注意到她便是了。
可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一直在周围寻找身着官服的大臣,却见身边的人虽都是光彩照人,穿什么颜色衣服的人都有,就是没有见到有穿官袍的。
还是说大臣们来到莺醉楼根本就不穿官袍?王宸曦想的入神,无心看台上的表演。
“哎,就是不知道莺醉楼的花魁,陈清芙,什么时候出场?”前面一个华服青年对周围的人不解的问道。
王宸曦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究竟如何去寻找莺醉楼中的大臣,心想那就听听他们的聊天吧,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旁边一个大袖红衣穿得十分喜庆的一个富贵公子鄙夷的看了华服青年一眼,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只是买了莺醉楼的票就想见莺醉楼的花魁,哎呀呀,那花魁是平常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旁边有几人笑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