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翁主啊,”婢女比她看得清,“王妃是怪您不听她话自作主张呢。”
“可娘她明明自己也很想知道哥哥喜欢的姑娘是谁,我派人去确定一下怎么了,若不是她不答应,我至于自己找人吗?要是娘去办的话,说不定还没这么容易被哥哥发现。”安宁翁主嘟起嘴,“哥哥昨天出去的时候也没跟娘说实话,怎么娘就不气他?”
“世子做事向来稳妥。”婢女弯腰收起碗,笑话她:“您当真不懂?”
“哼,”安宁翁主忽略她的表情,嘴硬道,“我不懂。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说谁做事不稳妥!?好哇你居然敢笑话我!喂喂谁叫你拿走啦,我还要吃呢!”
其实她又怎么可能不懂,安王妃从来不是爱控制儿女的母亲,儿女真的不想说的事,她再想知道也会尊重他们的意愿。
只是安宁翁主没想到,在面对兄长的婚事这多年烦恼时,她也能这么坚持原则。
抢回酒酿甜羹吃完,她认输似的捶打抱枕:“还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你也知道你沉不住气?”低沉有力的男声从殿外传进来。
“哥哥!?”安宁翁主向外探去,果然看见板着张脸,故作严肃的刘珵,“不是说还在忙吗?”
“你的人从午后开始在我书房外晃了多少回,我再不来,你怕是得自己往我那儿冲了。”刘珵大步走进来,撩袍坐下,点了点她的额头:“调皮捣蛋,简直胡来。幸好我昨日不是办正事,不然你岂不是要闯祸?”
就算如此,在这种微妙的时候,也很是让他紧张了一把,抓住人之前,他甚至在想那是不是京里派的探子。
刘珵手上使了些劲,安宁翁主捂住微微发红的额头,向他讨饶:“好啦,对不起嘛,我道歉。”
说完还跳下罗汉床,走到他跟前摇他的手臂:“哥你别生我气。”
刘珵将她推回座位,语气有所放松:“下不为例。”
“好嘞,谢谢哥!”安宁翁主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看她这样子,刘珵就知道要她记住怕是难了,无奈摇头。
果然,下一句话,她就毫不掩饰地打探:“所以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刘珵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干嘛去了,还来跟踪我?”
安宁翁主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不确定嘛。”
“你这脑子,不用在正事上真是可惜了。猜得不错,我去见心上人了,够了吗?”
“是那个在南熏街上卖点心的姐姐吗?”安宁翁主追问,显然觉得不够:“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
这下真的出乎刘珵意料了,毕竟他也是昨天问过于莳,才确定她这些天是在做什么的。
他望向妹妹,突然觉得父母因为她小时候体弱就将她养在深闺是浪费了她的敏锐。
刘珵没有直接回答,但认真道:“阿珺,我觉得,是时候给你找点事做了。”
安宁翁主:???这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
沙琪玛已经准备好,从睡梦中醒来,于莳就只需要做千层肉饼了,但因为需要时间发酵,她依旧天没亮就起床。
温水、油、盐、酵种和面粉混合,适当饧面之后揉出光面,分成两个面团,放在两个碗里。
于莳在面团表面抹了一层油,拿了大盘子盖在放面团的碗上发酵。
气温较高,发面时间缩短到半个时辰,趁着这个时间,她刚好用来和肉馅。
猪肉糜当中加入葱姜末、酱油、盐、油和小半勺淀粉,用筷子搅匀。
半个时辰后,面团发到三倍大,取出来放到案板上擀平成长方形,接着均匀地抹上肉馅,长四宽三划出九个格子,长边切4刀,只留当中一行连着,然后依次翻折,叠成一个方体后擀圆,最后再擀薄到一个小指粗。
面饼两面都抹上一层水,再撒上黑芝麻,锅里抹油,把饼放上去,适时翻动,直到彻底烙熟。
千层肉饼出锅,她用刀敲了敲,毫不意外地听见脆响声,咔嚓几声切成八瓣,露出内里层层分明的面和肉馅。
烙完一个再烙第二个,于莳把两个饼都装进食盒,趁热迅速出摊,这样,来的早的食客还有可能吃到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