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么就更有意思了呢。
莉莉斯愉悦地打了个响指。
“多谢。”
解除禁锢的克林斯曼活动了一下关节,然后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勒住她的脖子,驰骋的动作像是在驾驭最烈的一匹战马。
作为代价,肩膀被她深深咬出了一个滴血的齿印。
不过没关系,他终于抓住了她那头令人心烦的红发,狠狠往后撕拽。
莉莉斯笑得越来越张狂,“我的头发说,不喜欢被你这样对待呢。”
一缕缕红发突然变成龇牙的毒蛇,锋利的牙齿一口咬穿了克林斯曼的手。
“嘶,真疼。”克林斯曼居然没有放手,而是张狂地笑着,将她的头发更用力地后扯。
“王子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绅士。”
莉莉斯艳红的长指甲在他背上割出一道道见血的伤口,“噢,抱歉,我忘记了,你只不过是一个纯洁的小处子。”
换来了一阵极限的剧烈冲击。
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只是最简单最根本的攻击方式,用力量压制对方、用蛮力击垮对方。
“调皮。”莉莉斯笑嗔着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可以这样对待一位淑女哦。”
于是,飞来一只乌鸦啄他的背,钻出一条毒蛇咬他的手,蜥蜴冰冷的鳞皮覆盖在他的皮肤之上,鼠群的吱吱叫声吵得人心神狂乱。
克林斯曼全身肌肉绷紧攥紧拳头,“我,最讨厌这些东西。”
“我当然知道呀。”莉莉斯笑得很甜蜜。
鲜血和痛楚催化出两个愈加癫狂的疯子。
“轰——”
床塌了。
壁炉的火光烧得旺盛,点燃了掉落的床幔,大火顺着厚厚的地毯蔓延,很快将整间房屋包裹在火焰之中。
莉莉斯白皙的皮肤在火光照耀下浮现出红润的色泽,“起火了呢。”
克林斯曼低叱道:“闭嘴!你给我专心一点!”
他像是要发疯了,或者已经发疯了,碧蓝的眼眸已是猩红一片。
莉莉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一顾,“小家伙,请你清醒一点。我们两个之中,真正有能力让对方闭嘴的只有我。”
暴怒地克林斯曼只能选择堵住她的嘴,作为示范。
不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更合适些。
血丝让嘴唇更加红艳迷人,莉莉斯遗憾地摇了摇头,“小处子,你的吻真的很差劲呢。”
克林斯曼单手捏住她的脖颈,态度傲慢冷漠到不可一世,“因为吻你的感觉,只不过像是在吻一柄生锈的剑。”
于是克林斯曼单方面的撕咬,很快变成两头失控野兽的互相撕咬。
浓重的血腥味在口齿间弥漫开来。
是铁锈味的甜。
*
总之两个盛怒之下的人都疯得很过分。
熊熊烈焰包围,莉莉斯看似在礼貌地鞠躬道谢,烟雾幻化的毒蛇却咬着他的金发往后拖拽,将他刚才粗鲁的动作十倍返还。
“虽然体验不太好,不过还是感谢款待。”
她在轻薄他、戏弄他、拿他取乐。
再度不能动弹的克林斯曼躺在地毯上,眼里爆出满溢的恨和杀意,“不,客,气。”
莉莉斯翘着腿坐在窗沿上,满脸天真的好奇,“你不对我表示感谢吗?”
她光着脚,纤细的脚腕晃来晃去,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克林斯曼冷笑一声,“我感谢你?”
“告别处子身份了呢,不开心吗?”莉莉斯真挚地点头,然后委屈地噘嘴,“你刚才明明非常投入呢,结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克林斯曼咬住牙槽,忍了又忍,“谢,谢,你。”
他如果现在能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杀了她吧。
“记住我的名字。”莉莉斯微笑着摆摆手,突然仰面往窗外倒去。
“我就是莉莉斯。”
无形的绳索消失了。
克林斯曼忽然癫狂地笑了,整个房间都充斥回荡着爽朗到恐怖的笑声。
他大笑着站了起来,笑得连胸腔都在颤动,笑得让人几乎以为他疯了。
没有多余地走到窗边张望,因为知道她早已不在窗外。
冬夜凛冽的风从开启的窗口倒灌进来,裹着冰雪的冷意,吹得人头脑霎时清醒。
烈焰消失了,床也没有塌,房间内的一切都如同从前一样完好。
克林斯曼毫不意外。
起火了,他却没有听到仆人的惊呼声和救火的杂乱脚步声。
那时他就知道,眼前不过是一场极为真实的幻境。
克林斯曼立在桌边,面无表情地望向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口。
“黑女巫莉莉斯。”
刻在王子骨子里的举止神态还是一如往常的得体优雅,和扭曲到极致的癫狂眼神形成鲜明的反差。
漂亮的骨瓷茶杯被他拿在手中,手指用力握紧。
茶杯蓦地碎裂,割破了皮肤。
血液顺着手指流下去,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字一顿地重复那个恨彻骨髓的名字。
“莉,莉,斯。”
夹杂着大片雪花的狂风袭来,甜美勾 | 人的余音顺着窗棂攀爬,像是缠紧后会令原生树木窒息的旺盛藤蔓。
“不可以用那种语气称呼我,我会很生气的哦。”
眨眼之间,碎裂的茶杯完好无损的摆在黄金托盘之上,唯有滴血的手掌还在提醒克林斯曼,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娇媚慵懒的魅惑女声是裹了蜂蜜的毒药,光是听见就足以令他气到彻底发狂——
“我很喜欢那个杯子,以后属于我了,请你不要损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