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小草！”

叶小草瞬间回头，一脸惊喜，拔高声音喊道：“舅舅！三表哥，四表哥，你们咋来了？”

不等梁吃水回答，叶小草欢呼着跑回堂屋。

“哥！舅舅来了！三表哥四表哥也来了！”

大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叶添宝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出来，“舅舅？你真来了？”

梁吃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往屋里走，眼角的皱纹都藏着笑：“好家伙，两个月没见又长高了，可比你几个表哥表弟高多了，就是太瘦了……”

梁南梁北兄弟俩提着东西跟在后面，经过叶竹时见她目光随着他们，梁北突然笑着凑近，道：“小竹，喊四表哥！”

叶竹后退一步，礼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梁北抓脑袋，左右打量叶竹，一边往屋子走一边自言自语：“我咋觉得小竹有啥不一样了呢？”

叶竹最后一个进堂屋，进去就见梁吃水坐在上首对叶添宝说话。

“……过年了也不知道去舅舅家拜个年，我从初二等到初八，今天忍不住自己过来了，你们娘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规矩。”

叶添宝低下头，呐呐不语。他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家里穷，没钱买年礼送舅舅家，所以没去。

梁吃水摆手：“罢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我就过来看看你们兄妹三个，见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

目光突然转向叶小草，露出亲切的笑，问：“小草，想不想小花了？”

叶小草点头如捣蒜，急切道：“我好久没见到小花了，舅舅，她今天咋没一起来我家啊？”

梁吃水笑意更深，道：“小花她昨天吃坏肚子，你舅母不让她乱跑。但是小花她也非常想你，想你跟我们一道回去在舅舅家住几天，小草你愿不愿意啊？”

“我愿意！”叶小草想也没想就踮着脚举手同意了，生怕梁吃水看不到她举手，但是她说完才后知后觉把目光投向叶竹，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叶添宝一脸不爽，抬手胡乱揉搓叶小草的小脑袋，道：“小草你看谁呢？哥同意了，你就去舅舅家住几天去。”

叶竹也对她笑着道：“一家之主都发话了，你去就是了。”

叶添宝满意地点点头。

梁家父子三个却不约而同睁大眼睛，其中以梁北的眼睛瞪得最大，“小竹，你，你好啦？”

叶竹继续微笑：“还行。”

“那你刚才为啥不喊我四表哥？”

叶竹眨眨眼，一脸真诚地道：“从前的事情我不太记得，我看你长得显小，不知道你真是我表哥，还是其实是表弟？”

梁北红着脸大声争辩：“我还在长身体，你看三哥比我大一岁这么高，明年我也能这么高！”

叶添宝搂住梁北的肩膀，揶揄道：“梁北，梁南去年可比你现在这时候高多了！”

梁北郁闷不已。

梁吃水随他们闹完了才道：“小竹能恢复，你们娘泉下有知，也能稍微放心些了。”

话音一转，郑重道：“添宝，如今你是家中顶梁柱，年后去镇上找份活儿，你两个妹妹以后可都得靠你了。”

“我知道了舅舅。”叶添宝难得十分乖觉。

梁吃水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现在累些苦些没事，最重要的是勤快，只要肯干，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他叹息一声：“是舅舅没啥本事，也帮不到你们啥……”

堂屋里气氛突然就低落下来。

叶添宝揉揉眼睛，闷闷道：“不怪你舅舅……”

舅舅家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家中条件也就是饿不着肚子，娶了两个儿媳妇之后日子就更艰难了，两家日子都不好过。

没给叶添宝太多伤感的时间，梁吃水便站起来，道：“小草，你回屋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了。”

叶添宝忙收拾好情绪，问：“舅舅，你们不留下吃饭吗？”

梁吃水瞪他一眼。

“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