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恭敬地喊了一声闻先生，周昱宁在沉默了片刻后，喊了一声“爸爸”。

闻烨朝周昱宁走了过来，看到周昱宁左耳的银质耳钉，顿了一下，问：“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周昱宁：“刚刚打的。”

闻烨看着周昱宁，没说什么，转而道：“身体不舒服吗？正好我也回来了，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周昱宁本想拒绝，但在对方关切担心的目光中，还是同意了。

他们去的是闻家产业、周氏集团入股的高级私立医院。

医院里各种设备齐全，闻烨挂着副院长的头衔，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休息室，定期会有人打扫。在结果出来之前，闻烨让周昱宁在办公室里等，并询问对方想喝点或者吃点什么。

周昱宁一开始摇了摇头，后来改了口，说想喝牛奶。

闻烨问他：“甜牛奶还是纯牛奶？”

周昱宁说甜的。

闻烨便让小护士买了一瓶甜牛奶给周昱宁送去，自己钻进了设备化验室。

结果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比上一次检查出来的情况要好很多。

闻烨不解，按理来说不稳定的信息素增长下降，不应该出现变好的结果，他问周昱宁能不能详细给他说说之前几次信息素变化的具体情况。

周昱宁没回答，看闻烨轻蹙的眉，而是问：“我的情况变糟了吗？”

周昱宁以前从来都对自己的信息素问题不关心，变好了无所谓，变差了也无所谓，只会没有情绪地嗯一声，或点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这还是闻烨第一次见他关心自己的身体情况。

“是因为那个ega吗？”闻烨道，“你第一次问我你的身体情况。”

周昱宁沉默看着他。

闻烨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而微微弯了弯嘴角：“没变糟，而是变好了，所以我想知道之前几次发生了什么，特别是昨天。”

闻烨将笔记本屏幕调转方向给周昱宁看，上面的是记录周昱宁体内信息素浓度变化的线状图，闻烨将线状图放大到昨天的下午，线条从三点多一点开始上升，在代表阈值的那条红线之前平缓了一点时间后急剧上升，却不过十几分钟，又急剧下降，回到了稳定值。

闻烨：“能告诉我昨天下午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偌大的办公室一时谁都没再说话，周昱宁依旧沉默，闻烨耐心地等他。

“我临时标记了他。”在沉默了几分钟后，周昱宁开口道。

闻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况，他没立即开口，在斟酌了一下后，道：“能告诉我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吗？”

“男ega，”周昱宁看着他，“比我大十岁。”

闻烨顿了一下，对此没说什么，继续问：“你临时标记他的时候他怎么样？”

周昱宁：“他晕过去了。”

闻烨：“现在呢？”

周昱宁：“挺好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闻烨安静思考了一会儿后，又道：“之前的几次也是因为他吗？”

周昱宁嗯了一声：“因为他的信息素。我好像……对他的信息素没有抵抗。”

闻烨没再说话。

周昱宁问：“我的病，能治好吗？”

“昱宁，”闻烨顿了顿，依旧继续道，“这对你应该是个好消息，他的信息素能对你起到一个很好的安抚作用，也许，还能治疗你的病。如果有他在，你的每次易感期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周昱宁紧紧地盯着闻烨，忽地轻轻翘起了嘴角：“你的意思是，我和他很配是吗？”

闻烨看着周昱宁嘴角的笑，有一瞬间的愣怔，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转而换了语句道：“但我也不是很确定，你可以带他来给我看看吗？我给他检查一下。”

周昱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表情变得落寞了下来。

“昱宁，”闻烨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周昱宁嗯了一声：“很喜欢。”

闻烨：“那他喜欢你吗？”

周昱宁没了声，一会儿后道：

“不知道。”

“但是，没关系。”

周昱宁：他喜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他就好了

谢星打了个激灵：怎么突然这么冷，空调打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