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报社职员(2 / 2)民国徘徊花首页

烫了一个大波浪,楚鱼就被梅姐拉上车,一块到了一处大建筑前。下车的时候楚鱼还想看看招牌上的字儿,被梅姐拉着上了台阶往里面去。

“妹子走快点,咱们来晚了,这里今天被咱们包场了,里面都是咱们一个部门的太太。大部分都是好姐妹,都是和和气气的,男人们斗来斗去是他们的事儿,咱们只管吃吃喝喝结交姐妹就行了。有几个爱显摆,别放在心上。”

一进门,屋子里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有沙发有牌桌,高低错落的植物布置的非常用心,能窃窃私语,也能聚众玩闹。这里面少说聚集了一二百人,说话的嗡嗡声到处就是。

她们刚出现有人就问:“梅姐,带的是谁啊?”

现场安静了下来,等着梅姐介绍,这里都是一个部门的家属,一年聚几次,大部分都认识。而且官场拉帮结派的现象比比皆是,同一个部门,对外团结对内争斗,像是这种聚会的场合是不会带外人进来的。

梅姐就拉着楚鱼的手认识人,“是驻守沪上的郭太太,第一次来,我来给大家引荐。咱们这位妹子闺名小玉,可别记错了。”

有个打扮很新潮的就问:“读过书吗?”

梅姐就不高兴了,她不识字是大家都知道的。问这个问题就是戳她肺管子,这个时候一个坐在牌桌上的女人就解围说:“认识麻将上的字儿就够了。”

周围一群附和的,看来这个打扮新潮的女人不招人待见。

没一会儿,梅姐就拉着楚鱼认识了一圈人,都是先介绍她们丈夫的职位再介绍这些太太们。这中间就有郑太太和于太太。郑太太很热情,跟大家说郭邑丰很紧张他太太,引得大家一阵笑。于太太兴致不高,穿的也很素,和几个面相温和的中年女人坐在一起。

认识完了,楚鱼就被拉去打牌。正巧和刚才问她读过书没有的新潮女人是一桌的。

这个新潮的女人娘家是沪上的,在沪上读过大学,大家叫她麻太太。麻这个姓氏不多见,所以楚鱼印象比较深。

她看了楚鱼的披肩,忍不住问:“小玉妹妹,你的披肩是沙图什吗?看上去特别软。”

楚鱼对这个这不懂,就对着这个麻太太笑了笑。

麻太太以为这笑容是默认的,得意的说:“我的眼光是再不会错的,就是这种披肩太难买了,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楚鱼摸了一张牌,对这样的日子觉得无聊透顶,只想离开这里,“今天和郭......郭先生去拜访他的舅舅,这是他舅妈给我的。”

楚鱼做不到像别人那样亲密的说“我们家老郭”“我们家邑丰”。

麻太太失望了,“唉,看来是买不到了。”

接下来麻太太向大家灌输了各种首饰的好与坏,喋喋不休,中间夹杂着外语,她的发音也算标准,但是汉英夹杂,很多人听不明白,毕竟这间房子里大家的受教育水平不一样,说一句古诗一半的人都不懂,更何况是洋文呢。没一会儿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但是越安静,麻太太的兴致越高。

趁着麻太太去厕所,大家都出了一口气。彼此相视一眼开始苦笑。麻太太年轻,给人的印象就是家里太娇惯了,没什么坏心眼,但是总让人不舒服。

好在没人说闲话和难听话,到了晚上八点多,有服务员请大家去吃晚餐。晚餐是自助餐,梅姐拉着小玉端着盘子到处选,还跟楚鱼传授挑菜的技巧,“这个蘑菇有点老了,吃菌类一定要鲜嫩。我跟你说怎么选......”

“梅姐”,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来了,年纪四十多岁,面容很严肃,楚鱼记得她负责安排大家吃饭,这位的丈夫是个科长。“梅姐,我刚才拉着几个姐妹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陆太太没来。我打电话问了,她家的人说她已经出门了。”

“别是路上出意外了吧。”

“怕的就是这个。”

梅姐推了一把楚鱼,“你第一次来,好好的玩玩,我们派人在路上找找陆太太。”压低声音嘱咐楚鱼“别乱说这个消息。”

“我知道的梅姐。”

梅姐走了之后,楚鱼拿着盘子还在挑,看着每一种都想吃,毫不客气的说,这两年楚鱼饿怕了。

麻太太过来了,她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有褐色的液体,“这个是可乐,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我有一颗祖传的胃。”这洋玩意真的接受不了。

“明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吧,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好玩的,比如......”她又开始汉英夹杂了,不是听不懂,是很别扭,楚鱼的手指动了动,她第一次想揍一个很弱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