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穿越(1 / 2)好运的九零年代首页

公鸡“喔、喔”的叫声吵的梁好运心烦躁,捞起被子蒙上头,手抓了个空,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她不是在战场上帮被丧尸打伤的战友疗伤吗?怎么会在屋里。难道是她的治愈系异能用竭,昏了过去,战友们把她抬了回来。

梁好运拍拍脑袋,实在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回来的,打算开灯,结果摸到个小盒子。

盒子?

梁好运奇怪,她床上怎么会有纸盒?凑着门缝洒进来的微光,梁好运诧异,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火柴。

别是他们到了深山老林隐居人家中吧。

梁好运越想越觉得可能,擦亮火柴,点着平时只能在博物馆里见到的麻油灯,晕黄的灯光铺洒整个房间,梁好运看到房间最里面堆满了粮食和杂物。

看着那一袋袋粮食,梁好运眼馋。一想这是别人家,梁好运收回羡慕的目光,瞥到麻油灯旁有个圆形的小镜子。

镜子边框是做工粗糙的塑料框,还是粉色的。镜子背面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明眸皓齿,一看就是明星画。

拿起镜子,镜中出现一名女孩,女孩二十来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时而挑眉,时而露出惊讶之色,像活了一样。

这是什么高科技?

梁好运很奇怪。

镜中女子露出纳闷之色,梁好运如遭雷劈,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段记忆。

记忆中的女孩也叫梁好运,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家在帝都郊外的一个小村庄,三岁那年父亲为了救人死了,母亲火速改嫁,把她扔给爷爷奶奶。

十二岁那年爷爷被病魔带走,她和奶奶两人老的老小的小,日子艰难,奶奶就带她搬到大伯大妈家。她大伯大妈没有为人子的自觉,还把奶奶当成老妈子,把她当成丫鬟使唤。

梁好运发誓,一定要带她奶奶远离这个家。

皇天不负有心人。

梁好运十五岁那年考上免除一切费用的师专,可惜录取通知书刚下来,她奶奶摔个半身不遂。

大伯大妈不愿伺候,梁好运只能中断学业。这一照顾就是四年。

农村姑娘十八/九岁就要相看对象,奶奶怕拖累梁好运,在梁好运二十岁那年正月十六,将将过了正月十五,喝药自杀了。

梁好运觉得不能辜负奶奶,在她大伯大妈提出帮她介绍对象的时候,梁好运积极配合。没想到她的配合换来的是又一次算计。

梁好运漂亮,还是中学毕业,以至于刚见面对方家就同意了。

农村人结婚快,梁好运这边同意,那边两家就商量婚期。

由于梁好运已满二十,可以领结婚证,两家人就让梁好运跟对方先领结婚证。

结婚证拿到手的那天晚上,她有逃出家的兴奋,也有即将嫁人的不安,以致翻来覆去许久睡不着。

本打算去院里坐会儿,却听到她大伯大妈的谈话,她堂姐替她上了师专,她大伯大妈并不是管她对象要一千块彩礼,而是要了一万块钱。

九十年代初,有一个万元户的村子都了不得啊。大妈管她对象要这么多彩礼,还不打算出陪嫁,她要是嫁过去,她对象一家还不得把她当成买来的生育机器加使唤丫头。

梁好运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日子没有过下去的必要,于是就喝下敌敌畏。

敌敌畏不是传说中的农药吗。

被突然穿越砸愣住的梁好运陡然惊醒,摸摸胸口,摸摸脉搏,没有任何不适。

她不是在做梦吧。

梁好运往四周看去,房顶上积年的蜘蛛网,墙壁上的报纸上还写着“苏联”的字样……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吧。

梁好运朝腿上掐一把,痛的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让她的脑袋越发清醒。

梁好运不信邪,摊开掌心,治愈系异能没了……她这是用异能换回了一条命。

“咯、咯、咯”母鸡找地儿下蛋的声音传进来,梁好运确定,她从末世回来了。

末世开始,天崩地裂,异能觉醒,动物变异,母鸡的嗓门跟现在的鹅有一拼,一声能传半里路,怎么可能还没有人正常音量大啊。

梁好运睡不着,拿起床尾的袜子愣住,一双袜子破了两个洞,这怎么穿啊。

这姑娘生活在太平世道,怎么还不如她这个末世来的。

梁好运想扔,多出来的记忆警告她,她就这一双像样的,顿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任命的套在脚上。

从乌漆墨黑的柜子里翻出一双磨损的不是特别厉害的鞋穿上,梁好运打开房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隐隐还带有夏日清晨的露珠。

梁好运不由得露出笑意,一看到坐北朝南的三间堂屋,梁好运又笑不出来。

那三间堂屋最中间的是厅堂,东西两间分别是原主大伯大妈和原主堂姐的房子。至于原主,住偏房。

三间偏房,最北面是厨房,最南边那间养着一头牛和几只羊。中间这间其实是粮食和杂物房。原主和她奶奶搬过来,她大伯大妈就把粮食往里一堆,正对着房门给她们铺一张床。原主奶奶瘫痪在床,原主的大伯大妈都没想过让她跟她堂姐一屋。

梁好运想到原主担心碰着她奶奶,四年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就想一把火点了北面三间堂屋烧死她们。

那样一来她也难逃法律制裁。何况那屋里还有一万块钱,就这么烧了太可惜。

梁好运想到这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思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不光要给原主和奶奶报仇,还有结婚证束缚她,今天还得跟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去市里。

原主的大伯大妈葬良心,得了人家一万块钱,还让人家给原主买后天结婚穿的衣裳。

要不是那两口子这么过分,原主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喝农药。

不对,不对,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原主那个对象也是农村人,农村最最富裕的人家拿一万块钱给孩子娶媳妇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这个对象他是收养的。

收养他的是一对老人,今年得有七十岁了。这俩老人还有一个孙子和孙女。孙子和孙女都没成家,怎么可能拿这么多钱给他一个收养的孩子娶媳妇。

一万块钱啊,城里双职工家庭要一次性拿出来都很困难,何况两位老人。

原主的大妈钱多银那种恨不得把她拆开论斤卖的毒妇,人家若敢骗她,她绝不可能同意梁好运嫁过去。那么钱的事一定是真的。

梁好运越想越觉得当前是先弄清那笔钱的来历。只有弄清这点,她才能一心给原主和奶奶报仇,而不用担心“背腹受敌”。

梁家的饭菜平时都是梁好运做,不过今天梁好运懒得给他们做。

馒头一切两半,梁好运切两个馒头,用猪油煎至单面金黄,然后又煎两个鸡蛋,随后用热水刷干净油锅。梁好运把煎鸡蛋塞馒头片里,做成简易汉堡,用干净的纱布包好就塞包里。

梁好运住的偏房对面是菜地,梁好运去菜地弄个黄瓜和番茄,随便洗一下,就挎着军绿色布书包,左手番茄,右手黄瓜,边吃边往外走。

夏天天亮的极快。梁好运起床时天还蒙蒙亮,等她到村口,天已大亮,村里八成人家都起来了。

有人还跟梁好运打招呼,问梁好运干啥去。

原主和她对象家都在帝都市兴和县南,原主家所在的吕梁村离县城有十里路,她对象家离县城有五里,所在的那个村子就叫五里坡。

钱多银跟男方家约好,今天上午八点,五里坡路口见。

梁好运自然是赴这个约。

此时顶多五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梁好运有的是时间,就绕去地里,好好欣赏一下多年不见的绿水青山。

然而,两个村子离得太近,梁好运磨叽到五里坡路口顶多七点。

梁好运找个草浅的地方坐下,吃她的“汉堡”。

听到自行车声,梁好运起身看去,路口多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扶着二八杠自行车,正往南瞅。

梁好运在他北面,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鲜明,不像是歪瓜裂枣。

原主的记忆为何告诉她,这个男人还行。

长成这样还行,那极好得是什么样。亦或者喝了敌敌畏,记忆出现混乱。

梁好运干咳一声,男人下意识转过身来。

男人身穿雪白雪白的白衬衫,乌黑乌黑的长裤,黑色布鞋,留着利落的短发,身材极好,比她之前见到的村民高,至少有一米八。皮肤很白,像他的衬衣一样白,剑眉朗目,眼中还泛着星光。用这个时代形容演员的话来说,就是奶油小生。

梁好运再看自己,洗的泛黄的白衬衫,磨得发白的黑裤子,脚上的布鞋四周起了毛边,身上的书包用了小十年……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啥也没有。

梁好运又忍不住怀疑这等长相家境的男人是不是有毛病,或者她当真记忆出错,这人不是原主的对象张跃民,而是哪个剧组在拍戏。

男人看到梁好运从他身后出现,很诧异:“走着来的?”

梁好运眼底的意外一闪而过,真是那个张跃民啊。

她该怎么回答啊。

原主好像,好像不会骑车。

钱多银的意思她整天在家,用不着学自行车。

原主不敢得罪她,怕钱多银把她和奶奶赶出去,自然是钱多银说啥是啥。

梁好运本人也不会,她是真用不到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