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如今正是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寒,七岁的南归雁已经早早裹上厚厚的棉衣,因为领口袖口都镶了一圈兔毛,南归雁如今又生的瘦小,所以穿上倒不显得臃肿,难得的显出几分可爱。
因她自出生起就不怎么哭也不怎么笑,又两岁多才开始说话,平日里只穿白色谷服,今日不同以往的形象一出现在药谷中就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哇,这真是我们冷面魔王南师叔?”
“小声点,小心南师叔罚你抄医书……”
“可爱,想揉!”
“上面的,你清醒一点,那可是南师叔啊!”
……
南归雁表面不动声色,足下却生风似的往药房去了。内心愤愤不平的想都当我是聋子不成,又想起李竹云说什么自己头一次给别人做衣服,若是不穿就是看不上她,又是哭又是闹的,南归雁想着都是同门,便一时心软,答应了,结果拿到手一看,做工倒是精致,但是粉嘟嘟再加上兔毛,南归雁立马明白自己上当了,这厮分明想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不过南归雁自认女子一诺也是值千金,纵使不情不愿,还是妥协了,不想却引来这么多小萝卜头的调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推开药房的门,只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坐在那里,背后靠着大大的斗柜,一手拿着紫砂壶嗦着一手悠然自得的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医书。听到门声,也不抬头,只说,“雁儿,你合该多喝些菊花茶下下火,不然再来几遭,我这药房门就保不住了了。”
“换新的不是更好?再说七岁孩子哪来的火气?”南归雁独在药谷谷主,也就是她师父流水大师面前有几分孩子气。
流水大师长叹一声,“也没有哪个七岁孩子似你一样不哭不闹,连个糖葫芦也不爱吃啊?”
“若真来个又哭又闹的徒弟,不还把您老这身子骨折腾散架了……”南归雁小声嘟囔。
“你这孩子!”流水大师放下紫砂壶,终于抬起头来,“……可真讨人喜欢啊!”
南归雁看着那双猛然间好似会闪闪发光的双眼,不由得生出了无奈的心情,粉色的杀伤力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