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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晴拎着鸡毛掸子追得八哥鸟满屋乱窜,“我差点就没命了,你却跟师兄花间对酌,还略有醉意……丫的,若我死了,定要拉着你上十八层地狱。”  八哥鸟因心虚不敢反抗,只扑棱这翅膀躲闪,嘴巴却一刻不闲着,一张一合不出声地骂:“泼妇,就是一泼妇,外表看着温柔贤良,回到家就显出原形了,有朝一日姐一定……”  俞晴看它的鸟眼滴溜溜地转,知道没好话,恨得牙根痒痒,紧急时刻呼唤它好几遍,它都置之不理,自己还担心它出事,没想到竟是在跟空云促膝谈心,如此八哥鸟分明未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这样的灵兽要它何用?  一时心灰意冷,颓然道:“算了,你我总是无缘,勉强一处也无趣,你走吧。”  八哥鸟正单脚站在书柜上摇头晃脑,见俞晴神情凄然地放下鸡毛掸子,说出那番决裂之言,顿感不妙,一个俯冲飞到俞晴身边,捶胸顿足,“妹啊,这次是姐对不住你,姐跟你赔不是,别说这种伤感情的话,气坏身子不值得。再说了,咱姐俩怎么无缘啊,能凑到一起就是缘分……”  俞晴面无表情地打断它的话:“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大家各凭良心就是。反正你来我这不过是权宜之举,现在正好一拍两散互不相干。”  八哥鸟挓挲着双翅就要跳脚,想了想,复温顺起来,耷拉着脑袋,将一身乌黑油亮的羽毛往俞晴身上蹭,“妹啊,姐真的错了。姐本来是想找药鼠谈谈心,正好看到空云师叔酿了新酒,姐一时嘴馋讨了半杯,没想到酒劲太大,姐喝了两口就醉倒了……姐不是有意的,妹啊,你原谅姐这次,姐以后定然戒酒戒色,行不?”    空云养了只极有灵气的药鼠,据说隔着好几里就能知道何处有药材,因药鼠嗜酒,空云便时不时酿酒犒赏它。八哥鸟自得知药鼠是公的之后,没事就往空云眼前凑,这次想必真是凑巧了。  八哥鸟转动着鸟眼,见俞晴脸色有些松动,越发低声下气,“空云师叔已教训过我了,妹啊,你若不解气,再抽姐一顿,姐管保不还手……要是妹看着姐碍眼,姐去面壁思过一天一夜。”  “三天三夜!”俞晴恨道。  “行。”八哥鸟痛快地答应,“嗖”地溜进灵兽室,少顷又出来,捧着数个红果进去了。  俞晴转过脸,只做没看见。    是夜,无星无月,偶有清风,吹得竹叶婆娑,不知名的夏虫低声呢喃,一派安宁从容。  突然,静谧的竹林起了波动,浓郁的木灵气打着旋儿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整个竹舍便笼罩在雾气氤氲中。  八哥鸟睁开眼,“咕咕”嘟哝两声,复又睡去。  俞晴引导着周身元气汇入丹田,缓缓收势,整个人精神舒畅容光焕发。这是她第一次修习木华诀,只不过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就明显感觉到吸收的灵气比往日多了好几倍。  如果照这样的速度,她很快就可以到炼气三层了吧?    墨狼鄙夷道:“这种速度就自得了?若不是雷灵根克制你的木灵根,还能修炼得更快。”  俞晴不解,“雷灵根,什么意思?”  墨狼吞吞吐吐地说:“实话说吧,你本来是木系单灵根,不过未出生时,老夫移植了一丝雷灵根过去,所以测出来的应是雷木双灵根。”  “你为何要移植灵根给我?”俞晴思索片刻,很快明白,“你打得是夺舍的主意,你怕我没有灵根不能修炼是吗?”  墨狼没有否认。  俞晴怒道:“就因为你,我才修炼得这么慢,是不是?”  墨狼长叹道:“雷灵根源自金灵根,金克木,自然对你原有的木灵根有压制作用。但老夫当年乃七阶妖兽,马上要渡劫成人,虽然只移植了一丝灵根,但这丝灵根却相当于炼气五层修士的灵根,压制就更大一层。”    俞晴半信半疑,盘膝坐下,放出神识内检。  灵根位于丹田之下,托举着丹田,将天地间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进去,这也是有灵根者才能修炼的原因。  俞晴的丹田下便有一金一青两根灵根,其中金色的那根明显粗大得多。青色灵根可怜兮兮地挤在一旁,独力支撑着整个丹田。    墨狼解释道:“因你本有灵根,移植过去的雷灵根无法与丹田联系输送灵气,所以你修炼所用灵气尽数来自木灵根。”  俞晴咬牙道:“这就是说,你给我的雷灵根半点用处没有,反而是个障碍是个累赘?”  墨狼心虚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以后你若有机缘……”  “有什么解除的办法没有,我总不能被压制一辈子?”俞晴打断他的话。  墨狼连忙回答:“这倒容易,你只要达到炼气五层,就能与雷灵根抗衡,修为越高,自然就越不被影响。”    炼气五层,说着轻巧,可那有那么容易?  都四个月了,连三灵根的外门弟子都能达到炼气三层,她还停在炼气二层,丝毫没有长进。  何况炼气五层属于炼气中期,从四层到五层算是小进阶,比平常的提升更难。  俞晴没精打采地坐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般,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墨狼莫名其妙地答,“到了炼气五层就……”  “不是这个,再往前。你说你是七阶什么?”  “老夫是七阶妖兽,怎么,不相信?”  “你是妖兽,你不是人!”俞晴尖叫,脸色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做人有什么好,个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看着恶心,老夫可是堂堂正正的极北狼王。”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发什么心魔誓?成心骗着我玩?”俞晴语无伦次。    墨狼略思索,懒洋洋地说:“原来是因这个,当初可是你提出要发心魔誓的,老夫不过顺着你的心意罢了。”  “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妖兽?”俞晴急得想哭,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竟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而且,他口口声声自称墨狼,她怎么就没将他往妖兽上想。  都怪那个帛绢,上面只写着高阶修士能夺舍低阶修士,可没说妖兽也能夺舍人。  若真被他夺舍成功,那自己岂不就成了狼心狗肺的人?  更严重得是,那誓言只对自己有效,对墨狼可是半点制约都没有。    冷静片刻,俞晴正色道:“告诉你,若你背信弃义,我豁上鱼死网破也要杀了你。”  墨狼嗤笑道:“你将老夫当什么了?老夫素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有无心魔又有何干?”  “好,暂且信你一次。”俞晴色厉内荏道,“别忘了,我可是能豁得出去的。”  “是吗?”墨狼似笑非笑,“老夫很期待。”    俞晴气呼呼地问:“前辈是瞧不起我么?”  墨狼应得痛快,“你应付才炼气八层的修士就已经手忙脚乱,对待不忠不义的灵兽也过于仁慈,老夫确实好奇,你如何鱼死网破。”  俞晴恼道:“那人修为高我一大截,能在他手下逃命已经不错了,换做你,没准不如我呢?”  墨狼正色道:“那人太过轻敌,正适合出其不意先发制人。若是老夫,会将乾坤袋交出,趁他分神察看时使用符箓。若不能一举得手,使用躲闪符,也能应付两三个回合。而且,那人第一招用的是金系法术,通常下意识用出来的法术都是自己最得心应手的,所以大可用水系符箓对付他,然后再伺机唤人。”    俞晴回忆一下白日的情形,墨狼说得没错。  那人轻敌到用手抓符箓,若她能镇静点,完全可以对付了他,而不至于如此狼狈。  可是,想起地上血泊里的断指,俞晴不明白,“那些爆裂符是我以前所制,威力并不大,连我自己都伤不了,怎么会炸断他的手指?”  墨狼哂笑,“有眼不识金镶玉,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俞晴接二连三被他奚落,本有几分羞恼,可想到他见多识广,遂忍下这口气,谦卑地问:“前辈是什么意思?”  “你腕间的手串,乃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桃木珠是聚灵珠,每一颗都保存着相当于此时修为的灵气,至于补天石则有防御作用,可以抵消灵力攻击的四成。”  “补天石,不是碧玺石么?”俞晴摸着手串,目瞪口呆,“而且,上面并没有灵气啊?”  “哼,凡俗之人懂什么?以为碧玺石是好东西,不过死物而已。补天石乃女娲补天所遗之物,本是一大块石头,被后人分成九九八十一块,你倒是幸运,得其四。上面有大乘修士绘的隐灵阵,通常人哪能看得透?若非……若非老夫以前见过补天石,老夫也认不出来。”想起前事,墨狼欷歔万千,不再言语。  俞晴莫名地感到墨狼话语里的悲凉,不敢多问,自去烧了热水沐浴歇息。    为避风头,俞晴三天没出门,又加八哥鸟在灵兽室面壁,耳畔少了呱噪之声,俞晴将所有时间尽数用来修炼,以前不懂之事逐一向墨狼请教。  墨狼虽时有讥刺鄙夷之语,仍能悉心解答并举一反三。  俞晴受益匪浅,对修炼信心十足。  这日,俞晴正欲盘腿打坐,忽听有东西掉在门外,推门一看,却是见仁真君发来的传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