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难!我观现今这几个酷吏,要算根深蒂固,最受武皇陛下信任的,就属这来俊臣了,其他人都差了一些!”
“这么说,就算我们找人告他谋反,陛下也不会相信么?”王三娘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不忿。
“这就要看谁去告这一状了!”郑瑞的眸子忽然亮了几分,他问王三娘道,“现如今,能让陛下信任,而且有足够的威信,不受来俊臣威胁,并且有意愿扳倒来俊臣的人,有哪些?”
“这个……”王三娘开始绞尽脑汁搜索从父兄哪里闻听来的朝堂人物。
不待王三娘想出个所以然来,郑瑞已然兴奋的开口道:“不外乎陛下的家人。我看武家人最合适!”
“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扳倒来俊臣?”王三娘摇头道,“去岁,听李侍郎说,狄侍郎他们七人入狱,不就是魏王武承嗣授意来俊臣干的吗?他们也需要来俊臣对付政敌呢,怎么可能反过来告他?”
“来俊臣能得陛下信任,在于他只忠于陛下。魏王用他不假,但他并不忠于魏王。来俊臣如今不停的攀诬,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因为陛下任用他的本意就是担心有人谋反。若是连谋反的人都没有了,来俊臣也就成了一颗弃子。所以他会不顾一切的继续攀诬下去,总有一天会告到魏王头上的!”
郑瑞对朝堂之事的充分把握和这番精准的分析,若是被王寔等人闻听,必定会感到万分汗颜。
“妙啊!”王三娘双掌一击,兴奋莫名道,“只要让魏王相信,来俊臣要告他谋反,他必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来俊臣的。这招借力打力,使得妙啊!”
经过这么一分解,郑瑞和王三娘不禁相视一笑,只要他们操作得当,想必郑瑞的家仇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了结了。
正当两人打算再详细拟定“作战计划”时,钱辉和郝笙两人急匆匆的跑来了。
“什么事这么急?”郑瑞好心情的问道。
“吴韦弦那小子又不见啦!”钱辉黑着脸禀报道。
“他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我们到处去找,都不见他人影!”郝笙补充道。
“这家伙,不会去赌坊耍了吧?”王三娘以惯性思维猜测道。
郑瑞深以为然,问道:“没有去赌坊寻么?”
“洛阳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坊不知凡几,我们哪里寻的过来!”钱辉大皱眉头。
郑瑞对吴韦弦赌性不改的做派已经没了脾气,他随意道,“那就随他去吧,没钱了自然就回来了!”
钱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只要不让他费心去寻那厮,怎样都好,他对吴韦弦这家伙可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其实,吴韦弦他已经收敛很多了,这连着好些日子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厚道人郝笙为吴韦弦辩护了一句,并表示了担忧。
郑瑞闻言,便对钱辉吩咐道:“你就派几个闲散的人,去各个赌坊里看一看吧,能寻到最好,让他来见我,寻不见也就随他了!”
钱辉答应了一声,便带着郝笙离开了。
此事,便如一阵轻风一般悄悄过去了,没人再去关心记挂。
转眼间,便是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郑瑞和王三娘的婚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两人不得不放弃了时常碰面的机会,开始各自温习起了婚礼中的各种礼节规范,生怕稍有差池,闹出了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