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盈快要炸了,本来她就很忙,也很需要银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朝谢易安借钱,他还耍人玩,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男主的?
“小王爷,我是真的很需要银子。”
谢易安不在意地听着,来了句:“我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等你考虑好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陆采盈着急,可她又不能一直催 ,总不能说自己要买蓝靛,因为蓝靛马上要涨价,到时候谢易安反问她怎么知道的,自己怎么说,真说了那不是暴露身份吗?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有小厮进来道:“启禀小王爷,三皇子来了。”
三皇子,对,还有三皇子啊。
陆采盈焦躁的心顿时踏实了,她怎么忘记了三皇子,他可是一个大好人,肯定愿意借给自己钱。
她立刻抬头远望,恨不能快走几步到三皇子身边。
她这动作哪里能逃得过谢易安的眼睛,他就看着陆采盈本来殷勤地伺候自己,可转眼间就看向小厮的身后不远处。
他随之看过去就见谢子谦头戴玉冠,身穿月白长衫,不疾不徐,款款而来。
翩翩君子,谦谦如玉。
果不其然,陆采盈的眼睛亮得如明珠一般,就想猫儿见了鱼一样,又像干涸的土地遇见水。
谢易安嘴角下沉,这个陆采盈又把主意打到谢子谦身上了。
谢子谦远远看见谢易安与陆采盈在一处,视线触及陆采盈时,只觉她与平日不同,笑颜如夏日水莲一样夺目而耀眼。
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兄长。”谢子谦道。
陆采盈与其他人一起向他行礼,然后笑着说:“三皇子来的正好,这是我做的桃酥,三皇子可赏脸尝尝。”
陆采盈端起瓷盏递给谢子谦,谢子谦经常到王府来,又与陆采盈相识,便不客气道:“你做的?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他接过尝起来,陆采盈立刻扬起脸来看着他。
谢易安冷眼瞧着这两人,就见刚刚本来属于自己的桃酥被陆采盈拿起送给谢子谦。
他十分不喜,却又自嘲:一口吃的而已,他还在意吗?
他只是觉得陆采盈一份桃酥送几人,这个举动让他讨厌。
“三皇子味道如何?”陆采盈忙问道。
谢子谦尝在嘴里,这桃酥味道尚可,不会太甜,只不过没有特别出彩。
不过这是陆采盈做的,他还是道:“香酥可口,甜而不腻,不错。”
陆采盈立刻高兴了,将整盘桃酥都递给谢子谦说:“三皇子喜欢就多吃一点。”
她如此热情,谢子谦不好推拒,便又吃了两块。
谢易安见他们一个喂,一个吃,旁若无人,脸都黑了。
他打断两人之间莫名契合的气氛道:“子谦,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子谦咽下口中的桃酥说:“是这样的兄长,我最近看到街上有许多外乡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从沥江,思陵来的,那里发了大水。朝堂上已经有人提及此事,不过现在还是让当地的官员赈灾,但我听他们说那里似乎死伤严重,你说父皇会不会派人去赈灾?”
“应该会。”
依照谢易安对皇帝的了解,他未必不知沥江水患的严重,只不过这几年皇帝好色重欲,生活奢靡,之前还想再次修建行宫,国库的钱财,他可是更愿意花在自己身上。
“我记得前几年南边不是已经兴建了水利,怎么这次如此不堪一击?”谢子谦皱眉。
谢易安嘴角轻扯:“如果水利修建得好当然可以,如果不行的话……”
“你是说,有人故意中饱私囊?”谢子谦严肃起来。
陆采盈在一旁听得认真,因为书中对沥江水患提及的少,现在看来谢易安了解得更多,她想多听听。
“沥江的水患真的很严重吗?”
“是,历来如此,今年似乎更甚,许多人甚至出逃至京都来了。”谢易安道。
陆采盈叹息一声,以前她家乡发过一次大水,她记忆深刻,水都到她的腰那里,奶奶把她举到屋顶,那雨下得大,屋顶都快淹没。
要不是后来有最可爱的人救了她们,她们也会在那场大水中丧生。她们真的很感激他们,还有给她们送吃的喝的的好心人。
现在对沥江的人来说,如果有人能伸出手来拉她们一把,她们的日子也能慢慢过下去。
她沉思道:她出去后要跟小谈说,让她家乡人如果还有蓝靛都可以给她,她可以多买一点,不仅对自己有帮助,对他们也好。
钱,还是要搞钱。
陆采盈看着谢子谦,借钱的心更加蠢蠢欲动,她往前一步,语气更加诚恳清脆:“三皇子……”
“陆采盈,”谢易安一眼就瞧出她的打算,马上打断她,“王妃叫你有事,你快过去。”
陆采盈一脸疑惑:“没有吧,采盈没听见王妃的声音,而且王妃不是出去了吗?”
“是叫你,你快去,别耽误时间,我跟子谦还有要事相商。”谢易安一本正经。
陆采盈的确是没听到秦王妃的声音,她还想再坚持一下:“我就跟三皇子说几句话。”
“还不去?”谢易安加重了声音,“难道你想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