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和沈星安在一个月后回英国。 忙碌如姜幸,仍是挤出时间和姜偕一道儿送他们去机场,一路上,沈星安仍然是像平时一样霸占着姜偕不松手,看的姜幸连笑容都快挤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悦耳的女声播报航班信息,沈星安争取到最后一秒撅起小嘴儿亲了一口姜偕,小奶音软萌软萌的:“姐姐,你要常去看我呀!” 姜偕亲亲他肉呼呼的小脸蛋,答应下来。 郑兰呢,则是拍了拍姜幸的肩,说了句:“拜托你了。” 姜幸郑重应允。 ······ 这一天,姜偕正在新H社的领导说离职的事儿,说是离职,其实不然,姜偕不属于社内编制人员,本就是外援,期限也止于一年前,如今也只是把手头上的东西交代一下罢了,阿成那边虽也感到惋惜失去一个好搭档,却也理解她,做一这行的,鲜少有坚持的下去的,更何况以姜偕现在的胳膊,怕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至此,姜偕彻底与记者这两个字脱离关系。 刚与社内领导发完邮件,就有人来上门拜访。 是南城石家的主母周琴和她女儿石宛童,石家与姜家倒也是世交,周琴也算是姜偕较为尊敬的长辈,只不过她这一趟来,却叫姜偕意外。 竟也是来说媒的,与姜偕絮叨半天,不停的把话题往姜幸身上扯。 “我们家宛童你也是知道的,刚从东京大学毕业,成绩是没的说,她呀,说什么也不愿进家里的企业,非要进嘉成,自个儿还不好意思过来,这不,阿姨这就过来找你说说了。”周琴言笑晏晏的,石宛童坐在母亲身边,低着头,看着一副害羞的模样。 姜偕笑了笑,没搭这话茬,只是一味的夸:“东京大学毕业的?宛童真是厉害,学的什么专业?” 周琴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化学专业。” 啧啧啧,学化学的想给姜幸当特助去,难怪找到她头上来。 姜偕夸到:“化学是东京大学的热门专业呢,宛童果真是高材生。”止口不提工作的事儿。 周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姜幸回来了,一进客厅就发现周琴母女,便也礼貌的上前去打招呼。 “呦,小幸回来这么早呢,宛童,快叫人啊,叫小幸哥哥。”周琴熟稔的打招呼,其实她与姜幸不过几面之缘。 石宛童看了姜幸一眼,脸颊更加红,小声的叫了句小幸哥哥。 姜幸在外人面前向来是面瘫,严肃的回了句叫我姜幸就可以,闹得周琴母女一度十分尴尬。 可周琴自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又跟姜幸说了工作的事儿,姜幸坐在姜偕身边,正往姜偕杯子里添水。 边把水杯递到姜偕手边,边一本正经的跟周琴胡说八道:“琴姨说笑了,以您女儿的学历,投简历即可,我并没有权利做HR的工作。” 周琴的笑容立马僵硬起来,跟她两闹呢?他没权利谁有权利,再者说了,工作也只是借口,这姐弟两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又想说点什么,姜幸又开口:“其实琴姨也不必大费周章了,我打算在近日辞职,或许没有福气跟您女儿一同工作。” “什么!”周琴惊的声音都尖锐起来,她看上的就是如今姜幸的身家,他却要辞职? 姜偕安然的坐着喝茶看戏。 姜幸回道:“我本就是替姐姐工作,现在姐姐回来了,我自然要让贤,我们不当琴姨是外人,还希望您不要把这事儿传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琴避之不及的拉着石宛童仓皇而逃,只不过那石宛童走的时候倒是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的模样。 等闲人都走了,姜幸才恢复本性,将面具从脸上扯下来,抱着姜偕的腰,用俊脸蹭她白嫩纤长的脖颈撒娇。 “真烦人。”姜幸嘟嘟囔囔的。 姜偕故意寒碜他:“哪儿烦了?人家东京大学的高材生,长得也是够得上清纯可爱,还叫你小幸哥哥呢。” 小幸哥哥闻言吧唧一口咬上姜偕的下巴,说是咬,也只是用牙齿含住,舌头却在舔舐那娇嫩的肌肤。 姜偕“嘶”一声,扯开他,骂道:“小狼崽子,就会咬人是吧。” 姜幸轻笑,一个翻身把姜偕压倒沙发上,姜偕的手和他的十指相扣,压在身体两边,小狼崽子在她脸上又亲又舔,哼哼唧唧的要吃肉:“姐姐,我好饿。” 姜偕故意装作不明白,眨巴眨巴眼,“饿了吃饭呀。” “不吃饭,吃你。” 嗷呜,小红帽被大灰狼一口吞到肚子里。 ······ 姜幸从嘉成卸任了,姜偕代替他成了嘉成的话事人,在他风头正盛的时候,丈母娘们摩拳擦掌争夺乘龙快婿的时候,这快婿正窝在家里做家庭主夫,并且乐此不疲。 有的人倒也高兴,姜幸上台时的使得失雷霆手段,这姜偕不过是个记者,能翻出什么浪来?不料,姜偕比起姜幸来,更是叫人惊讶不已,收拾了一竿子蠢蠢欲动的人,对待老人则恩威并施,其心思和手段更加叫人猜不透。 有人感叹,不亏是正宗的流着姜家血脉的人,颇有姜老爷子当年的脾性。 不过半个月,嘉成的一切尘埃落定。 姜偕忙的热火朝天时,姜幸的例常电话又打了过来。 “姐姐,十点之前要回家哦。” “不行,今天有个收购要做完。”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不行,来了我也没空,你乖乖的,自己在家玩儿。” “可是我想你了。” “·····” “吉他也想你了。”吉他是他们两新养的狗,一只哈士奇,才三个月大,正是可爱的时候。 “过来的时候把你昨天新做的酸梅汤带上。” “你不爱我了、、、”小可怜哭唧唧的。 “什么?” “你只爱吉他,我生气了。” “不会呀,吉他只能排第二。”姜偕耐心的哄着。 “我呢?” “你是第一。” 你是我唯一晴朗的春天,是同归的殊途,是我年复一年藏在枕头下的黄粱美梦。 ······ 在铁尔梅兹-马扎里沙里冰冷荒芜的夜里,姜偕在疯狂驶向战场的吉普车上饱受颠簸,她曾闭眼深思,却不是预估前方的灾难,而是在想远方家乡的那个少年。破壁残垣里祝福年轻的士兵平安时,她也默默地为自己祈祷过,学着这里的人们在胸口画十字。 “愿上帝保佑,如若再见,我将告诉他,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