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白甜给奶妈上完药后,到了花厅,真见缕翩就在那等她。 除了缕翩,却还有一名没见过的中年陌生人。 “过来。”他一唤,白甜就咚咚咚地小跑过去。 “坐。”他说坐,白甜就坐,坐在他身侧。 “这是陈老板。”缕翩介绍,“珠宝商贩。” 白甜眨眨眸。 陈老板一见白甜,开口便吹夸:“夫人长得真美丽,好似那天上瑶池的仙女下凡!实属难得一见佳人,宝石配佳人,相得益彰!更能衬得出夫人您的贵雍风雅!” 呃。 缕翩挥手示意,陈老板便殷勤地打开带来的锦盒。“缕翩公子,您瞧瞧,都是些上等货色!新到的,还没摆放在铺中,我就赶紧先带来给您过目了!” 那锦盒一打开,便如同打开了一个小太阳,流光璀灿,直吸引人的注意。 映入眼帘是一排排绚烂斑斓的宝石指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哇……”白甜不禁惊叹。 缕翩勾唇。“为夫想送人礼物,你帮我挑。”拉近白甜。 锦盒放到了白甜跟前,白甜只觉得一阵炫光,她眼花花。 中有一颗个头顶大的蓝宝,特别醒目。 “就这个吧!”缕翩挑了那颗湛蓝色宝石戒指。 不是自个儿一下子就决定好了吗,那还问她做啥…… “好看吗?”他问向白甜。 白甜看了看,漾出笑容。“好看!” “那就戴上。” 耶? 他要送的人,该不会是她? “与上次的耳饰同颜色,正好配成套。”拉了她的手,径自将戒指强硬地往她指上套去,微使力扣住,套好后,他举起她的五爪端详半天,沉吟一声,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缕翩公子真是好识货,这宝石您瞧瞧,多亮,多大!全京城就只有这么一个!绝无仅有!别家您找不着!就是啊……”搓了搓手,觑了眼缕翩。 缕翩也不废话,直接将银票大喇喇地放置在桌上。 陈老板两眼发光,心急地拿过银票,吞咽口水。 “好了,这戒指归你了。”缕翩对白甜说。 证实自己的猜测后,白甜差点晕厥。他钱多也不是这样花法!本来戒指带在手上,并不十分重,直到看了那张银票后,突然之间像灌上了千斤重! “我不……”她伸手就要脱,戴着还算舒适,一拔,手有点疼。呃呃呃!卡住?呜……她手指头太粗了!“陈老板,这个,不买!”手上脱不下,她只好连忙脱口制止。 钱已落袋,岂有再出去道理!陈老板更是口沫横飞,胡吹乱盖。“夫人,您瞧瞧,这蓝宝石简直就是专门为您采集而生的!您刚带上去那刹那,苍天哟!再也没见过把戒指戴得这般好看之人!您莫要辜负了缕翩公子的一片好意了!” “可可可……” “戴都戴了,废话这么多!”缕翩撇嘴,“陈老板,还有好货,再来通知。” “一定一定!”陈老板哈腰,笑不拢嘴,突然像记得什么般,热情道:“过两日,还会进来和这个差不多一样的宝石,飘洋过海哩!比这个还大还漂亮,特别稀有!” 缕翩挑了下眉。 白甜察觉,连忙慌道:“不用!那个不用带过来!” 缕翩轻哼。“说得我好像会买似的。” 陈老板涎起笑脸,卖力推荐。“缕翩公子您要是想要那块更大的蓝宝,这个戒指就权当让您夫人先试戴,这两日货到了,再换!本店就当作先收订金了!” “好。”缕翩爽快应声,再加了张银票。 啥?!那样才只是订金!白甜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 “记得带来,本公子要送给我心爱的女人。”搂住了白甜的小蛮腰。 白甜怔然,心爱的女人,他……指的是谁? “会的会的!”陈老板喜笑颜开,赶忙收下银票,“不是咱爱说,也只有那样的稀世珍宝才配得上贵夫人……” “不——不、必——”白甜急声,气差点喘不过来,“我就这个!不买别的了!”用力扯住缕翩的壮臂。 缕翩静静转眸看她,“确定了?” “嗯!” 缕翩沉吟。 白甜紧接补充:“我小小年纪不适合太贵重的!” “你确实小小年纪。”缕翩哼声,他对陈老板懒道,“就这个吧。我家娘子穷惯了。” 陈老板也不失望,他笑脸迎人。“好的,好的,不打紧!夫人有空多到咱店铺走走逛逛!” 白甜胡乱点头,就想让陈老板快点离开。 陈老板却不怎么轻易离开,磨磨蹭蹭的,良久过后,好不容易才把陈老板送走了,白甜呼出了一口气。 而缕翩正举起她带戒的右手。 她好不自在。 她手粗粗,他却如同眼瞎,欣赏般地在细细观抚,他不难为情,她都替他难为情。如此绚丽多彩的饰物,戴在她粗糙的手上,会不会不大合适,况且,戴了后,要做点心就…… “不许脱下来,脱了唯你是问!”缕翩微微笑,连恐带吓。 看她戴戒指怎么做糕点。哼哼! 这玩意儿磕磕碰碰,又贵得吓死人,碰坏了就不好了。 等她要干活的时候,再偷偷脱下来…… “这戒指脱了就会坏,坏了就要赔。娘子,你拿什么来赔?” 真、真把她当小孩了,摆明不会坏,她哪那么轻易受骗…… 等会儿,再试一下,就能脱得掉。 “我、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憋了憋,白甜霍然说道,“不过,还要过几天。” “什么礼物?”缕翩咧嘴缓笑。 她想一想,吐吐舌头,“秘密。”低头轻轻地掰了掰指环。有了秘籍后,他一定能引出凶手! 那不意间流露的娇憨模样,惹得缕翩心口一麻,却眉心一折,不悦地捉近她的手,轻轻地吹气,呼了又呼,想吹去她因挣脱戒指留下的红痕。 “你手要伤了,我也要你赔,为夫给你涂药是白涂的吗?!”瞪她,“不许脱!” 白甜停了手,不服气。“一点点伤,不足为道,奶妈伤成那样,一丁点声都没吭呢!奶妈才该好好地涂药!” 缕翩有片刻地怔愕。“……你,对你奶妈真好。” 知他所言为何,白甜腼腆。“当然啊,奶妈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 缕翩脸色一黯。“你把她当亲人?” “一定的,没有奶妈,就没有白甜。”没有奶妈,她……早不在世上了吧。“怎么了?”为何他脸色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她把他送给她的药膏全拿给奶妈用的关系? 可是,比起自己,她更希望奶妈好得快一些。“奶妈对我很好的!”白甜情急解释。 缕翩撇起嘴,不悦地眯眸。“比我好?” 啊?白甜一时未反应过来。自她出生后,奶妈就在了……而他,最多也不过认识六年,相熟也不过一年。“我不能……没有奶妈……”她噪音细致。 缕翩脸部一抽,半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沏起了茶,啜了一口又一口。“……真不知,知道真相的你该怎么办?” “什么?”蓝宝的耀光攫住白甜的注意力,白甜小心翼翼地摸了两下,听得不太真切。 缕翩敛下了眸,他放下茶杯。“你瞧,戴上去,好看。” 白甜努力地瞧,估计被他的话语影响到了,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越看就越觉得好看,她欣喜了一阵,决定戴它个几天。 果然骗她,戒指完全脱得下来,弄松点就行,只是,他真的很爱检查。戴这玩意儿的时候,就不大适合干活,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让自己的手养得再白嫩些,好配得起它。 他送的首饰,她其实很喜欢,有时候心情好时,会拿出来戴戴,晒晒太阳。却在她心情好时,遇上了戚春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