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走进别院下人纷纷行礼。
容嫱人在屋里,瞥了眼地上的碎布,淡淡吩咐:“收拾了吧。”
他只瞧见丫鬟手里捧着碎布头其中还夹杂显眼的金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千醉低着头,小声道:“小姐绣的,不大满意便剪了。”
秦宓讶异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拨了拨腰间,那里挂玄色香囊正是当初容嫱送的那只。
容嫱没注意这边只垂首理手里各色的线收纳整齐了尽数摆在小篮子里。
秦宓走过来:“头疼好了吗?”
“好了。”
“可要叫太医过来再?”
“多谢王爷挂念,小毛病不必兴师动众。”
秦宓隐约品出一丝不对,在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心情不好?带你去京郊温泉行宫?”
这天儿一日比一日冷她身子偏虚泡泡暖泉倒是合适。
容嫱动作一顿这才微微偏头。
因她站而男人坐,难得用这样俯视的目光他。
秦宓习惯性地握住她手探了下温度见还算暖和,随即放开:“行宫人不多位置也清净,入秋后便时刻备随时可以过去。”
行宫是什么意思,并非任意一座温泉别院都能称作行宫。那儿是皇室享受的地方,往年兴许皇帝会带宠妃过去。
而秦宓说要带她去。
也是她也算得宠了。
容嫱将线缠在手指,又松开,闷闷道:“我想和娇娇一起去,她近日心情不好。”
她邀容娇娇,那秦宓一个大男人就不方便跟去了。
他停顿片刻:“好。”
容嫱接过他递来的腰牌,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王爷待嫱儿真好。”
秦宓见她笑了,其他的便也所谓:“虽是行宫,但京郊到底不如京中太平,我叫云岑跟。”
“好。”
她附身,双臂顺势缠住男人脖颈,主动献上红唇。
秦宓有意外,压人在腿上吻了一阵,半晌却攥住她企图解腰带的手,哑声道“身子不舒服,还乱来?”
容嫱沉默收回手,脸颊在他肩窝里蹭了蹭,眼神有一丝嘲弄。
怎么,对她这么好,不是要这个?
秦宓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撩起她耳边散乱的青丝,难得话多:“行宫有侍卫,若是想四处散心,一定要让云岑跟。”
“温泉不要泡久,让丫鬟将头发擦干了再睡觉。”
“再带个厨子,要吃什么便吩咐他。”
容嫱靠在他怀里,感受男人胸膛散发出的阵阵温热,听久了竟昏昏欲睡。
她难得听见有人这样对她唠叨,从前容侯不会,容夫人更不会。
容夫人只会拿着戒尺站在她面前,一一数落近来没做到最好的地方,每说一句,便打一下手心。
有时教习嬷嬷和先生都看不下去,背地里偶尔放一点水。
她最开始仍有孩童的顽皮,被数落一通后,小而稚嫩的手心通常肿起一片。
再往后,她样样做到最好,自此容夫人很少有机会能用戒尺。
“母亲”
秦宓听见她的呓语,倏地沉默。
“别打手心”她在梦里蹙了蹙眉。
秦宓才知她唤的是容夫人。他翻开怀中人的手,摩挲着根根白玉般的手指,低声轻哄:“不打,乖”
容嫱一早醒来,秦宓刚离开去上朝。她昨日算起来多睡了好几个时辰,眼下精神倒是十分饱满。
容娇娇快巳时才过来,在门口探了个头,笑脸盈盈:“哎呀,你已经起来啦?”
容嫱奇怪道:“都几时了,自然起来了。”
容娇娇笑容古怪地凑过来:“那我不是看话本上说的么,春宵苦短日高起。”
容嫱一噎,冷静道:“少话本,都是骗人的。”
“怎么。”容娇娇立即紧张道,“王爷不行吗?他一夜不能七次!?”
容嫱险些被口水呛住,幸而丫鬟都识趣地出去了,否则才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七次的,恐怕是妖怪吧!”她咬牙道。
容娇娇摸了摸鼻子:“这样啊,我不是没经验么”
容嫱喝了口茶:“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