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喜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阳光铺满大地的每个角落,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无疑这是一个好日子。
穿着喜服的人,却没有被这热闹所感染,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那人一拢红衣,身姿挺拔,宽大的广袖笼罩着他纤长的手腕,羊脂玉般的双手正在奋笔疾书着没有停歇,窗纱中投入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有人从外面推开门,用力很猛,惊扰了室内人,元钊目光终于从纸上移开,挪到了门前人身上。
“你来干嘛?看本王笑话?”元钊放下笔玩笑道。
“作为你好兄弟,当然是来祝福你新婚送贺礼来了。”少桡笑嘻嘻的提着大礼盒子放在了元钊的案桌上。
“我怎么觉得你新婚还没我高兴呢!”少桡打趣道。
“本王应该高兴吗?”元钊对自己成婚了这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府里多了一个政敌的傻女儿罢了。
“咳咳,你今天府里宾客都没有,也真是够冷清的。陛下也太狠了吧,他不怕你恨他?”元钊没有回答,面对好友这种同情式的调侃难道该继续诉说自己是多么多么可怜吗?元钊不会,他看淡了一切。
“冷清也好,拜天地都能省了。”
“我还准备闹洞房呢!”
……
千月穿着大红色嫁衣,唇色妍丽,妆容精致,相对于一个月之前的她明显是长开了不少,皮肤也变白晰了。
这一月,千月做了很多事情。
听音阁的消息自己买了不少,光是打听到有人听说过苍翰珠都花了千两,后又陆陆续续的投入大笔钱,结果就是乾生与听音阁的掌柜混了个熟脸,然后还被老朋友认出来,但没有对她讲过,后来在乾生浑身是血的翻墙进小院时,她和莲春逼问下才说了实话。所以千月顺便帮乾生处理了一下追杀的人,乾生终于心悦臣服,甘为效命。
当自己神力达到全盛时,与远在冰岳的母亲取得了联系,询问了关于苍翰珠的来历。母亲说苍翰珠是冰岳国圣物,在二十五年前被人盗走,巫女师师预言在南岳。想让师师预言一下具体在哪,她居然跟我说天机不可泄漏。不过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好友师师终于告诉我苍翰珠和自己有感应的的,并告知了感应的咒语。
于是在这无人打扰的后半月里,千月都在研习咒语并感应苍翰珠,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无数次尝试后手中的施咒发出了白光,她感应到了,但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大约离她很近。她真是被这种没来由的喜悦感冲昏了头脑所以还没缓过劲来感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还是敏锐得察觉到似乎离她不远,重新施咒便感觉不到了。
“通过这一个月的打探,我可以确定我要的东西就在皇城。至于具体的位置乾生继续帮我查找。”千月吩咐乾生,摆弄着略显单薄的首饰。
“属下明白。”乾生现在对千月有一种说不出得感觉,自从她救了自己后仿佛重新认识这个人一样。
“嗯嗯,莲春快进来。”
“小姐叫奴婢?”
“当然,快教我挽发髻,不然来不及了。”
……
烨王府里,张灯结彩,布满红绸锦色,宾客欢宴,饮酒作乐,很是热闹。
相比之下崇王府里的景象真是凄凉,门口没有迎宾之人,门内两桌宴席不到十个人儿,有几个来了以后马上又赶去烨王府去了,那些红缎子孤独的挂在显眼的地方,显得十分清冷,连阳光都捂不热。新人在书房中忙碌着也没有招呼客人的想法。
“该去接新娘子了,王爷。”无光小心翼翼地说到,生怕他生气。
“这种小事,你代我去。”成亲是小事吗?无光还没成过亲,但也知道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
……
无光硬着头皮去了丞相府。
本来新娘子是同一时间拜别父母去夫家的,但是崇王府迟迟没有派人来,烨王倒是骑着高头白马前来,烨王一走,相府显得安静多了,感觉迎亲结束了一样。
千月吃着零嘴,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没有哪段日子是像这个月这般逍遥。其实这没感情的亲事千月是不喜欢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第一,她只有三月时间,绝不是用来反抗这无趣婚姻的。第二,她有信心那个男人伤害不了自己。第三,反正她现在是柳如香说不定三个月后就死了,何不体验一下做新娘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