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看人准,什么人是什么样,他也清楚,此时看慕盛天这样,和当初失意时找妹妹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那年。
那年他也只是个不到十二的孩童,妹妹也不过六岁大小,父皇总说妹妹小让这些,可时间长了,似乎就厌恶了,妹妹也成了习惯,总会和父皇和母后说些没有的事情,父皇听了觉得只是孩子间的玩笑话,可父皇听了却不这么认为,所有的错误最终也将落于他身,那样的日子很痛苦,没有日夜之分,眼底也没了最初的童真,那时,总是妄想若是她能够消失该有多好,后来,妹妹因为不想他成日混沌,离家出走了。。那时,才知道,想象和现实总有偏差,妹妹终究和母后说的那般,只是孩子,那年她们都小不懂是非,却互相厌恶,长大了,互相有了感情,却只能分散他处。
后来,都长大了,父皇说要把妹妹加嫁入他国,妹妹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做了,可父皇母后却还是不肯松口。。那次是妹妹第一次求他救救她。
他想救她帮她,可是自己没有能力,说是太子其实也只是个傀儡太子,什么都不敢,最后,妹妹真的失踪了。
夏秋不想再回忆下去,弯身捡起脚边的枯树叶,送到慕盛天手边,轻声道:“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和想的那般简单。”然后就走了。
望着夏秋离开的背影,想来真和他说的那般,那丫头的事情也不能总是当回事,现在既然来了这里,想再多有何用,慕盛天想着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
和穆辞来到我梦寐以求的集市,集市上的景色并没有狐地那般,看在眼里也只是一片荒芜,说是集市不如说是泥潭战场,我不喜欢繁杂的地方,但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以前总喜欢跟在冥帝身后,每每到了这些地方,冥帝都会教训我,不要总是愁眉苦脸。
然而冥帝看着严肃,但都是为了我好,这个我是知道。
而且有些地方不和想象的一样,吸血的一般都是喜欢照着愁眉苦脸的吸,冥帝不想我被当做那吸血虫的日餐,所以总是那样。
可是,就算想的通,失望就是失望,这种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往往想的总比看见的好,现在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若不是有孝义和裕念陪着,可能会更窘迫。
穆辞始终盯着我,看上去应该不太高兴,毕竟自己的妹妹变成了我这副模样,是个人都不会想通。
我冲着他牵强的笑了一下,他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接将我忽视,看向那边相拥而来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甚是熟悉,想来昨天晚上若不是好奇那些,我也不能变成这副模样,对此,甚是怨恨。
但孝义和裕念却迟迟跟在我身后,同我一样,愁眉苦脸。
随后,孝义像是真的受不了了,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念,我看我还是回去吧,盛天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盛天,孝义现在重点保护的人,看他这样,我亦是忧心,就算是主人,那又如何?当初在狐地,我也算是他的小斑点主人,也从未见他如此对我,现在倒好,真真是见新不要旧,我的存在对他而言已经没了价值。
不过,这样小气,似乎也不是太好。
慕盛天再怎么也是冥帝的魄身,就算这个不说,就说现在慕盛天的能力,总是这般小气,也不好。
于是,我只好放他走了。
至于,裕念,我自是不能随意放过,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让他弯下身来。
裕念也听话弯了些身子,我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扯着他的耳朵,“你跟着我,我是修炼不假,但也是被你们害的。”
想我十六年,也从未像今年这般倒霉,算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又是因为谁。
我心忧伤,不能自拔,如此想法,虽是矫情,但又是现实。
虽然已经承认了那七七四十九,但好得也做了十六年善变的人类,对此,我承认有些后悔。
我死死扯着裕念的耳朵,裕念一脸惊恐,“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走就是了,小姑娘家家要懂得矜持,懂得温柔。。”
“穆念。”不等裕念絮叨完,忽然一人怒道。
我随声音看去,果然是个多事的女人,我咬咬牙这才想着松开裕念的耳朵。
裕念揉揉耳朵,朝后退了一步。
我余光扫过裕念狰狞的脸,至于穆辞,看上去好像有些担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正当我要抬头的时候,突然一巴掌下来,让我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也只剩下脸上一片麻木。
随后,我不争气的落了眼泪。
然而裕念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想我在狐地将近五百年也没这般,此时竟被人这样打了巴掌,果真废物,可现在又有什么能力去还击。
除了任由扇打,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