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瑢光没有说话,他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眼前这个小女子似乎在给自己下套,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谁是那个猎物,谁又是那个猎人呢?
“哦?澳若这是在向孤自剖真心吗?”
“嗯哼。”她垂眸哼哼一声,面上神色不变,耳根一阵阵发热。
真是可恶,非要逼我承认!
两人阴阳怪气的相处了几日,各自默契的未曾再提起当日的事情,含璋是说了也是白说,两人根本毫无关系,上赶着解释,就是做贼心虚。
她可不去自找麻烦!
又一日,两人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之间,殿外有人在喊,声音急促慌张,仿佛是有多什么大事。
她推了推身边的帝王,帝王这才随意披了一件外裳,然后出声唤人进来。
宫人传来消息:“瑜贵妃早产,孩子还不足八个月,仿佛是白日里受了惊吓,夜间便惊动了,这下子难产,请陛下赶紧过去。”
帝王匆忙起身,继而又想到什么,沉声吩咐道:“你去请慧妃娘娘一起过去贵妃那里。”
含璋坐在榻上,连衣服都没收拾整齐,只好起身喊石榴打下手,她帮着他把衣服打理齐整。
“好了,陛下。”
他捏了捏她的手,柔软而纤细的双手,让他的心思稍定,他低着头,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温声道:“别怕,我去瞧一瞧贵妃,你且安心在殿内修养,谁来了也别去,现在还在禁足期间,想必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过来,万事你自己要当心,孤过几日就来看你。”
“嗯,臣妾知道。”含璋缓和了心情,柔柔的回应道。
含璋目送着他离去,看着他慌忙的身影,她的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传来,像是一滴冰冷的水落在心间,凉丝丝的,让人忍不住揪起心,呼吸急促,几欲呼喊出声。
“”不知道要对他说一句留下。
还是说一句,别走。
不知道是因为担心瑜贵妃腹中的孩子,还是仅仅因为他在乎的另一个女人,她有些吃味儿。
这种难言的心情延续了好几日,直到再次看见他青黑的眼圈这才稍有好转,
继而是心疼,小人难缠,瑜贵妃生产,命悬一线,恐怕背后没有那么简单,生产之后身子虚弱,太医院每日用药材吊着,怕是拖不了几日了。
帝王又开始调查瑜贵妃难产的事情,事情果然不如面上所展现的那般简单,不是单纯的摔了动了胎气,胎儿先天不足,十分瘦小,明显是有人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
小公主生下来,只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太后心疼孩子无人照料,便抱起过去养了,她亲自看着,帝王也放心,便由着她抱过去了。
只是看着瑜贵妃一日不如一日的模样,冬婕妤产下男胎,只是生产时,已经去了,孩子由贤妃抚养,他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
连带着将她殿里的宫人全部换了一遍,只留下原有的两个太监在外殿,本来就是他安插在含璋身边的眼线。
他还是不放心,便给她送来两个宫人随身伺候,两个人都是女子,分别叫忍冬,今朝,一个爱笑,一个严肃。
她还一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还有一个名字那便是更有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王故意取的,忍冬藤又名金银花,这是民间常见的一种花。
有诗云:蓬门不识金银气,唤取芳名作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