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夜来香也在雨水的洗礼下,更加苍翠欲滴了,花苞早已经合上了,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清冷香味,神秘而醉人。
仿若那晚的的花,清香袭人,似有似无的钻进了心中。
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痒,不知道一起赏花的人,几时能至。
樱桃看着含璋身影落寞,一个人站在廊下听雨,神情郁郁,心中好奇不已,却又不敢张嘴。
主子可是在想陛下?她在心中喃喃自语。
帝王夜里来了。
他未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含璋床榻前,含璋一翻身吓了一跳,正想喊人,却被他猛地上前一手就捂住了嘴。
“唔唔唔”含璋手脚并用,挣扎着用手掰开眼前的桎梏,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嘘,别出声。”靳瑢光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想要扣住她的腰,晃神间,却想起她冲着自己问的那句话:“方思,方思,陛下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吗?”
于是方才伸出的手,像是被尖刺扎了一般,收回在身侧,下意识的握了握拳。
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含璋贝齿轻咬,摸不清他的心思,一双眼眸盈满水光,挣扎间发丝散落,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朱唇黑发,在柔和的烛光下,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回过神来,心想着:陛下为何深夜前来,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也不准自己出声,这是要趁夜黑风高,让自己就地消失了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轻声道:“陛下深夜前来,是有急事要和臣妾说嘛?”
靳瑢光抬眸对上她期待的眼神,本来想要摇头的,临时却微微一颔首,说道:“是有点事情要来跟你说,你且先坐好。”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划过,心中更柔软了几分,这些时日,是苦了她了。
“”
莫不是大晚上专门来看我肚子里面的胎儿是否还安全的吧?我这些时日天天背地里叫医女,是不是太过火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脸一热,我是否太过自作多情。
“哦,坐好了,陛下您说。”
靳瑢光目光专注看着她有几分瘦削的脸颊,久久未出声,她们面对面的坐在床榻上,人影晃动,烛影摇红。
含璋只能盯着他的下巴出神,她想了许多,思绪纷杂,一股脑的全想了一遍:他似乎瘦了,下巴的青色的胡茬也变多了,仿佛几日不见,他疲惫许多。
朝堂之上怕是不太平,听说他这半月都未曾在后宫留宿,只是偶尔去瑜贵妃宫中和贤妃宫中坐坐,也不多停留,坐一会儿便走。
就连慧妃也是空守了半月,未曾得见天颜。
她可今日来的巧,白日里才念着自己要主动出击,晚上他便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晚上,他要跟自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