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贵妃的话未曾说完,帝王悄悄拉过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无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孤陪着你走一走。”
灯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子时,这才慢慢的散了。
丁含璋毫不犹豫的带着婢子回了宫殿,太冷了,她体质本身就比较的虚弱,最近天寒,就更是动辄咳嗽。
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鼻塞了。
“你们不妨仔细想想,若是将你换成冬婕妤,你会怎么做呢?设身处地自然不难想出她的目的了。”
丁含璋看着樱桃似乎还有些不解,于是提点了一句。
“左右逢源,都不得罪。”
石榴轻笑了一声,看着樱桃茫然的眼神望向自己,也没有多言。
她仔仔细细的收拾好床铺,然后将手中的暖壶子塞进了丁含璋的被子里面,暖烘烘的,让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樱桃眼睛一亮,这个冬婕妤还真是心机深重。
听石榴这么一提,樱桃之前对于冬婕妤的那种怪异感又冒了出来。
她嘟着嘴,蹲在丁含璋的下首,小心翼翼抓住了丁含璋的手,对上丁含璋那双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
眼看着她没有反抗,于是胆从心生,直勾勾地看着丁含璋的眼睛说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无亲无故,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是不是太迫切了一些。”石榴随声附和。
丁含璋听见石榴和樱桃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盯着樱桃的头顶,黑发如墨。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了,有些无奈,说道:“你们是怕我被人哄骗了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然后齐声道:“姑娘圣明。”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除却对于冬婕妤的猜测,顺昭仪侍寝的事情仍旧像是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众人的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的人发慌发颤。
丁含璋无所谓,对于将会拥有无数女人的帝王,她有的只是莫名的抗拒,谁愿意和别人共享枕边人。
她性子说是孤傲,不如说是执拗,就像是对于父亲无声的反抗一般,从幼时到进宫前,她都未曾原谅过这个男人半分,有些伤痕注定刻在心上,难以消除。
丁含璋严肃的声音和面容都让两人有些诧异,此事确实不太妥当,互相看了看,点头道:“是的,奴婢记住了。”
石榴帮丁含璋熏衣服,樱桃在一边打下手,也自然识趣的不说话,两人配合的倒也默契。
外面伺候的小丫头春生听着屋子里说话的声音渐渐没了,便也将声音放低了小声的说起来了话来。
丁含璋累了一晚上,樱桃和石榴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也默契的不言不语,认真的做完自己手中的事情,只默默的陪着丁含璋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