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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比较常见了,是割腕,死亡概率由自己掌控,一刀划下去,坐等死就行了,不用给其他人造成心里负担什么的,但是这种我其实很受不了,我怕疼啊,万一一刀子下去流半天血我还没死怎么办,万一被救了,我这不是白疼了。”

“目前就这么几个,其他的我还没想好,本来打算在网上找一些轻松又不疼的方法,但是一输入我不想活了或者是有哪些自杀的方式,他就会跳出来一个页面,24小时免费心理危机咨询热线???嗨,我都这幅样子了,哪里还需要那些有的没的。”

王爷说完,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棍。

“你是圣母吗?”听完她说的这些方法,我呛了她一句“都已经琢磨着要自杀了还在纠结自己选的这些死亡方式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还担心吓着别人?你这圣母等级分太高了吧。”

王爷明显顿住,几秒后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用力的拍了拍脑袋,不知道骂自己还是骂谁“他妈的,我真是病的不轻了,居然还有功夫担心别人,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憨的一批。”山上的气温晚上下降的厉害,幸亏我们烧了火堆,现在躺在旁边,暖洋洋的,我也不在乎多跟王爷扯两句皮“你说的这些优点和缺点都被你自己说完了,我也没有多余的能给你分析的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你那样死的太没意思了,而且还疼,这个是关键。”

王爷赞同的点头“疼确实是关键,我就是怕疼,烦得很。所以这些东西我都只能是想想,不敢付出实际行动,我最开始那次就是,疼的要死结果还被救回来了,白疼了。”

明明两个人聊的话题在别人看来就像两个神经病,但是在我们两之间,如同家常便饭。

每天脑子里都是莫名其妙的死法,每天都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这大概是所有重度抑郁症患者都会经历的一道坎。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讨厌抑郁症患者,不管他们承不承认,他们就是讨厌的,他们认为那些有抑郁症的人,要么就是装的要么就是神经方面确实有什么疾病。

很多人甚至直截了当的就把抑郁症归类成了精神病,这让更多的真正患有抑郁症的人都不敢在人前表现出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

在这里我真的想说一句,抑郁患者能让你看出有抑郁的,都是想让你在乎的,假不假我不知道,起码是想让你在乎的。这种在乎不是说让你觉得他有神经病,而是他可能真的希望你能救他。

我和王爷都是重度抑郁。

但是我个人方面,是看上去很正常不让别人知道的,我自认为我情商很高,智商也不低,心理方面的书以前也逼着自己看过很多本。

日常生活中说话会自带梗,能开玩笑,也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把什么事都尽量做到完美。

除了我的家人,没人会觉得我这样一个乐天派会是重度抑郁患者。

但,其实我很厌世,不看朋友圈,微信只要不是语音呼我,我从来不会主动看,我也不会发什么无病呻吟的朋友圈,不去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际,只要不是主动找我的那种我都不会去打扰,恨不得把所有的联系都切断,一点都不想让不相关的人关心到自己。

因为重度抑郁会卑微到地缝里,严重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恶意的。

我的崩溃点很高,但凡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哪怕微不足道,我都会进入抑郁阶段。

我尝试过自我调节,看搞笑片,看段子,看那些积极向上的书,但是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哭。

晚上睡不着,闭着眼等天亮。早上三点多就会醒,白天再困也睡不着,脑子里每天都是莫名其妙的各种死法。

但是这些事情都只有我自己知道,在人前我从来不会表露出来,所以也不会让人发现我重度抑郁。

估计有一天我死了,认识我的人都会说一句“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听说是因为抑郁死的,平时看她也不像得了抑郁症的样子啊。”

爬了一天的山路,身体确实很疲惫了,这时候在火堆旁烤火,又被山风吹着,不由得生出了倦意。

我们把之前早就捡好的石头围着火堆码了一个圈,这是为了避免还没灭的火星子到时候吹到林子里去,一不小心引起了山火那我们就死定了。

躺在帐篷里,王爷突然伸出手对着空气胡乱挥拳。

“?????你干嘛?”我问她。

王爷又挥了几拳,才安静下来,淡定的说道“不干嘛,干这个世界!”

我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王爷又抄起了她的椒盐普通话“假如生活,豁了你,莫开腔,莫张湿它,你豆在那儿孤岛,一直孤岛,黑起往前拱,豆呛毛毛虫嫩个,嘿实板喽实板哈起板总有一天,你豆变成有刺绑的偷油婆!惨起刺绑儿想啷个飞豆啷个飞飞啊飞啊飞啊飞”

啧,这货自我调节的方式总是别具一格。

今天的不开心就止于此吧,明天依旧光芒万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