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分明感觉不对劲不过好像又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行吧。”
看在陆行川教学还算有成果的份上,他就暂且安静,让他“我们”一下。
他话音刚落,就听某首烂大街的流行歌曲在他身边自动吼了出来是他的手机在响。
“呃,抱歉,忘调静音了。”
在陆行川更为冰冷的注视下他连忙把沙发上散发噪音的手机抄过来。本是想先按掉出去再回拨,然而一看见来电显示他浓眉竖起直接等不及接了起来。
“江叔叔是不是羡羡有什么事什么!严不严重?”
“哦好,那我马上过去。”
他放下电话,明显心神不安,匆匆对陆行川撂下一句警告:“陆行川,你本分一点,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绝对饶不了你。”就一跃而起准备往门外蹿。
然而蹿到一半却被刚才还在赶他走的陆行川提声叫住。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季驰莫名其妙:“我跟你说得着嘛”
他一回头,话音陡然止住。
初歆一双乌黑湿润的眸子正望着他,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他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被她听见,她怕是多想了。
“歆儿,别担心没事,”他急忙解释,“就是羡羡她”
他犹豫了下,觉得还是不要把“车祸”这个词说出来比较好。
虽然根据江家那边的说法,事故不严重,初羡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在医院检查,但“车祸”这两个字听起来就怪吓人的。
他改口道:“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就磕破一点儿皮,不要紧的。江家的人怕担责任,让我过去看看。”
初歆乖乖点头。
等季驰一阵旋风般消失之后,她默默咬紧唇,把头埋得很低。
这段时间她已经发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家里人都会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
她能够理解他们的好意,可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不能安心。
忍不住就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比如刚才,她能感觉到哥哥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如果不严重,为什么哥哥会那么着急呢?
陆行川看出她的黯淡和心急,沉默一阵后,略倾过身,离她更近了些。
轻缓的呼吸,微拂在她额前细碎的发丝上,若有若无。
初歆一懵,她在这瞬间又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清新独特的青草香味,莫名就觉得安心。
陆行川没有说太多空话来安慰她,只是简单分析:“季驰一直都是这种急性子,说明不了什么。再说,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江家的人不会只找他过去,会找你们家大人的。”
初歆想了想他说的话,果然是很有道理的,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来,舒服了不少。
他真的厉害,什么都知道。
“那我们继续学?”
初歆使劲点头。
她现在要努力学习,以后才能也变得像他这么厉害。
没有了季驰的干扰,陆行川立刻感觉教学环境改善了不少。
初歆学习热情也特别高涨,一下午就把所有拼音字母都念会了。
只不过,陆行川能看出来,有些发音的规律其实她还不太明白,现在只是单纯靠模仿发出来的。
而且,她擅长模仿的只是他。
还是完全复刻式的模仿。
陆行川始终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过明显的惊讶,但事实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他从来没在书上读到过这种案例为什么必须是他的声音,她才能记住,别人的声音就不行?
从科学的角度,这件事情似乎根本无法解释。
在从前,这种怪事通常会引发他追根究底的好奇心,让他一定要找到那个科学合理的解释不可。
但现在,他却第一次觉得管他科不科学。
管用就行了。
既然他的声音能给初歆带来这种奇特的影响力,他就可以物尽其用,帮她学会很多东西。
这难道不是一种神奇的恩赐吗?
知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又有什么关系。
晚饭前,陆行川向季老爷子打听了他们一家人晚上的安排,确定初歆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就约好再过来给她上一节课。
毕竟,他是打过包票要“三天认字包教包会”的。
时间紧,任务重。
不过除了季驰,别人对这个宛如虚假广告的承诺,看来也没怎么当真。
季腾周听到晚上还要上课,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太辛苦了,没有必要。但瞧见小外孙女那双渴望学习的大眼睛,最终还是没有反对。
只是麻烦陆行川太多,让他颇觉不好意思。
他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川,那个家教费?”陆行川从来没说过要怎么算。
陆行川只说:“季爷爷,这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
陆行川淡然礼貌道:“您知道我不缺钱。”
季腾周:“”
但想想陆行川说的倒也是这个理,以他的家境,这点钱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季腾周倒也不是在意那几个钱,只是:“那总不能让你白教吧。”
陆行川垂睫沉默几秒,最后道:“您知道我不是白教。”
季腾周微怔,某些事本想劝他几句,但发现初歆正用乌黑好奇的大眼睛在旁边观察他们,就都咽了回去。
陆行川一出季家的大门,沈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态度听起来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只是罕见地吞吞吐吐。
“小川,我”
陆行川平时不太见他这样,立刻就有点不祥的预感:“有事?”
“我听季明时说,你在给他表妹当家教,就是当年被人拐走的那个女孩。”
陆行川默了片刻,承认:“是。”
季明时是初歆的表哥,又和沈砚是好兄弟,他不意外他们会说起这件事。
“你上次怎么不说?”沈砚真心实意地表示,“我如果知道是她,保证就忍住不打击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