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血煞刺就要穿心而过,狄胡阴神蓦然发出一声尖啸,怀中抱着的赤红大珠突然放出光华,红光耀眼,裹着他就要逃出幡面。
裘元冷笑道:“入了我的白骨戮魂幡,还想跑吗?”
也不见他动作,只朝白骨戮魂幡一指点,幡内顿时化生出九只鬼头,桀桀狂笑,朝狄胡阴神一哄而上,这只咬着大腿,那只拽着手臂,要将狄胡四分五裂。
狄胡怀中抱着的赤红大珠,本来光芒极盛,但在九只鬼头的轮番鞭挞之下,渐渐支撑不住,最后吱呀一声,迸出几丝裂纹。狄胡阴神痛呼一声,似乎遭到巨大的痛击。
“你当我不认得赤阴珠吗?”裘元笑道,任九只鬼头肆意凌辱狄胡阴神。
狄胡阴神闻听此言,一颗心顿时沉到海底。
那狄胡阴神出窍后,能够见日不死。裘元原来还以为是他修为高深的缘故,后来见他阴神飘忽不定,如烟如絮,才知道他并未练臻至境,将阴神练成一道实影。那他阴神可白昼出窍,定有其他依仗。目光移动,看向了他怀中抱着的赤红大珠。
裘元看着眼熟,忽然想起翻云子凌飞遗留的几道炼制法宝的邪术中,似乎有一道跟这枚珠子颇为相似,这才恍然道:“原来是赤阴珠的缘故。”
狄胡怀中抱着的珠子,名唤赤阴珠,是邪道妖人抽万人生血炼制而成,能够定住阴神,让其出窍时不被罡风吹散。
只是此珠隐秘,非是邪道大派的弟子不得真传,所以狄胡才以为裘元不认得此珠,诓他放自己离去,到时借助赤阴珠,他便能重新找一庐舍,夺舍重生,或者飞回滇西,向他师父碧眼胡佛法空求救。
只是他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却没料到裘元在翻云子凌飞遗留的无名道书中见过此宝,当然晓得他所言投胎之语都是骗人的鬼话,但裘元乐的与他周旋,瞧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有心算无心。狄胡的小心思能达成才见鬼。
“我错啦!我错啦!道友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狄胡素日在滇西教养尊处优,哪里能忍受的住九鬼啖生魂的酷刑折磨,还未多久,立即大哭出声,不住地朝裘元磕头告饶。
裘元止住九只鬼头,看向狄胡残破的阴神,道:“你还有何话说,无的话,你便在我这幡中受那九鬼啖生魂的苦刑吧!反正你罪恶深重,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被打入十八次地狱,受尽苦楚,方能投胎转世。”
“不!不!我愿为奴为仆,做牛做马,恳请仙长高抬贵手,莫要再折磨我啦!”狄胡一听这话,当即流出眼泪,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裘元笑道:“我要你一阴神做我仆人干甚,既不能端茶倒水,又不能鞍前马后,连白日出来都不行,只能夜晚四处游荡。”
狄胡急忙辩道:“小奴知晓各种法术,还懂得炼制法宝,主人若是肯收小奴,小奴愿意倾囊相授!”
裘元道:“你那上不了堂面的邪术,我才不稀罕。我自己的上乘功法还修炼不过来!”
“小奴还知道几处藏宝,就在南疆十万大山中,小奴愿为主人引路。”狄胡哀求道。
裘元笑道:“去了十万大山,你好通知同党救你吗?”
狄胡惶恐道:“小奴万万不敢!”
“罢了,你对我百害无一利,还是在幡内受罚吧。等我超度完这幡内的生魂,再将你送到金刚寺,交由般若大师处置。”
狄胡一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牙齿打颤,然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主人,小奴的师父是滇西教副教主碧眼胡佛法空,滇西教的宝库藏珍,小奴一概清楚。若是主人肯放过小奴,小奴愿将宝库消息拱手奉上。待主人异日神功大成,可与师挚同门一起去取,小奴愿为马前卒!”
听他这么一说,裘元倒是有些心动。
倒不是他惦记滇西教的藏宝,而是狄胡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是滇西教副教主的弟子,对教中事务知之甚详。自己日后与滇西教敌对,此人正好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一念至此,裘元杀心已去,但仍面不改色,道:“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以后你就在我这幡内好生待着,否则必要你日夜受九鬼啖生魂的折磨。”
“是!是!小奴明白!”狄胡一听裘元松口,顿时大喜过望,又朝裘元拜了几拜。
裘元处理好狄胡的阴神,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商玉娘和狄胡的尸体。一招手,就有两只伶俐的鬼头飞到二人身上,将二人的法宝囊衔回,放到裘元手中。
裘元夸奖鬼头两句,方才将两只法宝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