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小橙子平静地回应了慕楠，之后两人就又陷入了沉默。而这次慕楠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一阵微风吹过，小橙子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后海边还真是冷啊。

“我不想参加今年的定段赛了。”

“是因为许循吗？”

慕楠摇摇头轻轻一笑。

“也不全是，这一次对局我终于明白职业棋坛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以前我以为我在围棋上还算得上是有天赋，虽然没参加过大赛可依然能在道场名列前茅”说到这里小橙子发现慕楠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小橙子你知道吗？直到今天我才看清，能成为职业棋手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现在的我在这些天才中真的能排得上名次吗。即使定上段，我又是真的做好了在一堆天才中挣扎的觉悟了吗？小橙子，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程欣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慕楠，好像轻轻一碰就碎了。她拉住慕楠冰冷的手，用力的揉搓。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她甚至有些听不太懂。慕楠虽然只有9岁，但是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的成熟，自己永远都跟不上他的思维。

“那你还会定段吗？”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也许吧，等我不在畏惧的那一天我想我会去的。”慕楠迷茫地看着前方，他不知道这个所谓不再畏惧会到什么时候。如果是十年二十年呢，难道他真的要自此放弃围棋吗？想到这里慕楠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这一哭倒是给小橙子吓了一跳，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慕楠，可又不敢出言安慰。因为她知道慕楠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同情，所以眼下的情况她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那慕楠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呢？”

“我？我现在只想打败许循，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回到家，慕楠翻出了爷爷做的那张旧棋盘，在上面反反复复地摆着今天的那局棋。可他什么问题都没找到，仿佛一夜之间不会下棋了一般。整局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杂乱无章黑白棋子随意摆在眼前，没有布局没有定式什么都没有。

周然坐在床边盯着慕楠看了好久，看着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在那张旧棋盘上一遍一遍的复盘着今天的棋局。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慕楠再一次摆好的棋直接拨乱。

“不要再摆了，睡觉吧”

“好。”慕楠不带一丝情感的回应着，也不再执着于那局棋起身洗漱睡觉。

趁着慕楠去卫生间的时候，慕离凑到周然身边担忧地问：“小楠这样真的没事吗？”

周然看着小楠的方向低声说：“我相信他可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