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我的脑子现在很清醒。”
定国大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见刚才的好心情,一张脸此刻变得无比的凝重,也不说话,整个营帐安静地仿若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萧濯道:“给本将军一个理由。”
萧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头愈发低了下去,掩住了眼中无比沉重的表情,萧濯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要冒烟,过了好久才对着定国大将军道:“属下在羌族卧底的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一时走错了路,伤害了这个羌族女子,虽然微臣及时止损,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属下如今只能尽力挽回。因此才想要跟定国大将军求一个恩典,希望将军能够格外开恩。”
听见了萧濯的话,定国大将军的脸色十分凝重,眉头紧皱成一团,好像要将苍蝇夹死一般,看上去十分严肃,定国大将军看着跪在底下垂着脑袋的萧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是自己终于体会到了京城中那些纨绔子弟家长的心情,孩子闯了祸回来找家长摆平,这种以往定国大将军十分羡慕的事情如今终于被他自己体会到了,二则是萧濯所求他的事情有些不好实现,毕竟那卓尔依玛是羌族大网卓尔日渥不的女儿,身为羌族的王族一脉,自然是不好随意放走的。
儿子闯了祸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但是自己却没能提供任何的帮助,这种焦心的感觉让定国大将军的眉头不由得更加皱紧了起来。
见定国大将军迟迟没有回答,萧濯便知道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让定国大将军松口,但是如今立马就要启程回京了,既然定国大将军不同意,那就得自己来想办法了,这么想着,萧濯便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随后对着定国大将军磕了一头,道:“既然将军不答应,那属下便也不再强求了。”说完,萧濯便直接站起身,对着定国大将军行了一礼之后便直接转身,准备朝着外头走去。
听到了萧濯的话,定国大将军这才反应了过来,刚一回神就看到了萧濯正离开的背影,在萧濯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营帐外,定国大将军立马开口道:“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剩下的事情,我不管。”
萧濯的脚步一顿,直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背对着定国大将军道:“那萧濯就在此处多谢将军了。”随后,萧濯就直接消失在了营帐之外。
见萧濯离开的背影,定国大将军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毕竟接下来关于羌族的安排,他也不会再插手了不是,这也算不上是违反军规。
这么想着,定国大将军就安心地坐了下来,随手抽出一本兵书翻看了起来,这本书看起来不错,里面的很多想法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说起来这本兵书还是儿媳前些天给他的呢,说是怕自己闷,特意给自己抄录下来的孤本,如今看下来,果然是十分不错,得找个时间好好感谢一番,说不定下次儿媳还会再给自己找到什么好东西,定国大将军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萧濯跟自己还不甚亲近,但是儿媳还是很认可自己的,有儿媳在从中调和,想必他们一家团圆也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突然之间想到远在京城的定国大将军夫人,定国大将军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夫人如今还将萧文成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解释一番,应该是不成问题。
嗯,应该吧。
另一边,远在京城的定国大将军府,定国大将军夫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定国大将军夫人用帕子轻轻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鼻子,随后自言自语道:“这又是谁在骂我呢?”
站在定国大将军夫人身后的锦竹自然是没有听到定国大将军的话,但是在听到了定国大将军夫人打喷嚏之后还是担心地看了过去:“夫人?您没事儿吗?是不是夜里着凉了?不然再加两床被子吧,如今……怕是连药都不太好抓。”
听到了锦竹的话,定国大将军夫人自然也知道锦竹话中的欲言又止,自从宁君骐带人将定国大将军府围起来之后,但凡有人要出府,就一定会有三皇子的府兵跟在身后,一举一动都在宁君骐的监视之下,就算是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也没有办法。
而且在发现有一些下人蠢蠢欲动之后,宁君骐就立马下令严厉监察定国大将军府进出的所有人员,可以说,除了正常的采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被囚在了定国大将军府,不能出去。
定国大将军夫人的眼神不由得扇了扇,一边用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笔一划,一边用淡淡的语气对着身后的锦竹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