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颜带着自己的图纸从慕驰房中出来，低沉着头。

季霏霏迎上来问：“师父，你怎么了？”

叶颜抬头，不知怎么和她说，说了她未必会相信。

季霏霏看她状态确实不好，担心的说：“师父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是你徒弟。”

心中压抑的紧，叶颜确实需要个宣泄感情的对象。

“如果你们武林中人杀了一个人，再见到他会如何？”

“什么如何？死了就是尸体了，不可能再见面了。”她这么说可难为季霏霏了，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叶颜苦笑，她也觉得不会再见面了，老天爷厚待她跟她开了个玩笑，让他们又见面了。

“就……假如有鬼神，你又在在下面见面了，你见到他会如何？”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他欠我的，被我杀了算他还债。如果我平白无故杀了他，他就可以杀了我，一命抵一命。可是已经死了，没有一命抵一命了。”季霏霏脑袋已经乱成一团了。

“如果只是你以为他死了，而他福大命大捡回一命。是你害的他，他原本对你很好很好。再见面你又该如何？”

季霏霏捋了半天才捋清这个关系，实在太难了，无比认真的说：“如果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却杀了他，再见面我会赎罪，至到他原谅我。”

忽然清醒。

无论她和慕驰在什么世界里，只要他们还记得过去那就还是彼此，她就还是欠慕驰的。要紧的不是纠结心虚，是赎罪弥补。

叶颜心中瞬间好受许多，至少明确了。叶颜心里轻松了，笑着问季霏霏，“你刚刚是在这里等我吗？”

季霏霏点头。

“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很久没看见你了，想见你一面。”

叶颜心中暖暖是，感情就是这么简单，很久不见面就见一面，做错了就认错改正。

翌日清晨，红日高升，山谷间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慕驰被一阵温柔的敲门声叫醒，昨夜心中有事，早上一直没有起。

叶颜在外面推了推门，温柔的朝里喊，“慕驰，你起床了吗？我端了早饭过来。”

慕驰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下，清清嗓子说：“不用了。”

叶颜直接推门而进，把饭放到桌上说：“我已经送过来了，你先吃吧。吃完饭我还想让你看看我昨天画的图纸。”

叶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慕驰睡眼惺忪，揉揉眼睛，搞不清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到听她的话在桌前坐下，端着粥碗慢慢反应过来，她是想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让我好好静静吧。”慕驰喝了一口粥，不看她的眼睛。

叶颜还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吃饭是必须的。修医馆和书院是花的你钱，我当然要和你商量了。”

“是你决定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慕驰还是不忍心对她说重话，咬牙说，“最近不要过来找我了。”

叶颜抿唇，换做旁人她扭头就走，可他是慕驰啊。“最近具体是多久？什么事都不能来找你吗？如果有特别大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