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门口,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匍匐在地,刚刚的妇人已经挤开众人,扑到男人身前。
“官人,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妇人急切地问。
那中年男人却只冲她摇摇头,一脸悲愤地看向官衙的牌匾:“民有难而不救,你们有何颜面挂这块牌匾!”
两个官差懒洋洋拄着杀威棒,没好气道:“老爷我为你家这点破事,大冷天往外跑了多少趟,你连口热茶都没请我们喝过,还在这叽叽歪歪什么,滚滚滚!”
说着便要往里走。
“大人,求求你们,我家小秋最是听话,不可能自己不见,求你们再帮忙找找吧!”妇人转过头哭求道。
“别求了!”男人拉住妇人道,“我们自己去找!”
“可是官人……”
男人喝道:“我们自己找!”
两个官差嗤笑一声,“嘭”地关上了官衙大门。
周围众人有的摇头离去,有的上前帮妇人搀男人起来,男人站起身之后,走路一瘸一拐,竟是个跛足。
等夫妇二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家,刚要关上门,门前却出现了两个气质卓然的男女。
清妧上前两步,对怔愣的夫妇道:“大哥大嫂,我二人乃游历的修士,刚刚途径县衙,刚好看到方才发生之事,家中可是丢了什么人?”
夫妇俩一听,连忙将二人迎进院中,关上门就拜:“求仙人救救我们的女儿!”
容泽道:“发生了何事?”
男人抬起头,虽然焦急但条理却很清晰。
他名唤杨羽,因为跛足不能干力气活,便在城中支了个摊子代人写字为生。他与妻子秦氏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叫杨秋,平日里很是乖巧,甚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就是去帮两人采买东西,或者到城西的桥下给小乞儿们送些吃食。
然而三天前,秦氏午睡醒来便没见到杨秋,她以为杨秋又去给小乞儿送吃食了,便没有上心。没想到晚上杨羽收摊回家,杨秋还没有回来。
夫妇俩这才着了急,连忙到杨秋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有找到,杨羽的脚又没有办法长时间奔波,只好去报官。
“没想到,那帮官差竟然敷衍说小秋自己会回来,始终不肯帮忙找,我这才在官衙前闹起来,三天了,我担心我的女儿……”杨羽说着,忍不住也落下泪来。
清妧被夫妇二人哭得心中难受,忙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小秋还活着,我跟师叔一定帮你们找到她。”
“多谢仙长!”
容泽没与他们多客气,径直问:“她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杨羽回忆道:“小秋去得最多的一是城中的金银街,街上铺子种类齐全,我家采买都在那里另一个地方便是城西的浣纱桥了,那里常年住着一帮小乞儿,她常去……”
说着说着,他突然激动道:“我想起奇怪的地方了,桥下原本有许多乞丐,可是我们去找小秋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算去乞讨也不会全都出去的!”
清妧与容泽对视一眼,连忙告别夫妇二人,起身前往浣纱桥。
桥下摆着一些被褥、瓷碗之类的用具,看得出有人住过,可是如今却空无一人,只留下这些残破的器具。
清妧果断拿出寻阴盘,罗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这一次终于指出了方向!
“师叔,在西边。”清妧看向容泽。
容泽摸摸她的头,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腰,御剑往罗盘所指的方向飞去。
他们原本只是想帮杨氏夫妇找人,想不到却歪打正着,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一炷香之后,二人来到了镇子西边的一座山上。
山中树叶皆已枯黄,弥漫着初秋的萧瑟,可萧瑟之外,却另有一股彻骨冷意。
甫一落地,二人的脸色便齐齐一变,因为这股冷意不是别的,正是阴气。
大量阴魂徘徊不去,将整座山都变成了阴气森森的鬼山。
容泽驱使玉衡继续向前,循着阴气的来源飞入一个山洞,然后收起佩剑,与清妧一起向洞中查探。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前方传来说话声。
“格老子的,又失败了,到底能不能行!”一个粗犷的男音在洞中吼道。
一旁有人劝慰:“杨舵主,再试试,刚刚那个不就又回来了?要是我们能成功,以后可就不止这一片小天地了。”
容泽与清妧悄悄往前看,只见宽阔的山洞中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一个长相蛮横,应是刚刚那个杨舵主,一个瘦小猥琐,长了两缕小胡子,正小心哄着对方继续干活。
他们对面放满了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困着一个人,双手分开捆在栏杆上,而他们两人,正围着其中一个笼子不停转悠。
清妧眼尖,一眼看到固定笼中人手腕的不是绳子,而是两根倒刺,刺破那人皮肉,让他的血顺着倒刺流入笼体,以此来催动某种咒术。
“炼魂术?”
容泽面沉如水,抬手便是一道掌风。
“什么人?!”洞中人闻声回头,却被掌风直接拍到了洞壁上。
两人一看来者不善,挣扎着爬起身,拔出佩剑向容泽攻来,容泽轻松化解,一旁的山洞中却又涌出来了一批黑衣人。
容泽不欲与他们纠缠,一道剑光闪过,黑衣人包括那个杨舵主全部倒地身亡,只有那个小胡子惊恐地望着他。
刚刚拔出佩剑的清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