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白光?她往前走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纤尘不染的衣裳,宁静地坐在岩洞的石床上,紧闭着眼,似乎是入定了,那白光就是他白得发亮的魂灵真气。
尧溪长神?
她靠近了一点,轻声唤道:“尧溪长神?”
白色的真气并没有防御她,反而向里退了一点。
尧溪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不会吧,我怎么到了他闭关修炼的地方。页羽绝望地想着,想沿着原路出去,却没想到,石壁十分坚硬,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这闭关修炼,不吃不喝的,他有成型的魂灵真气还好,可要是关着她修炼,实在是吃不消。这越亦长神的真气,怎么引她到了这个地方!
不管了,先找找密函吧。她在洞门口徘徊着,到处摸摸碰碰,想着密函可能和进入这岩洞一样的方式,在某个石壁的后面藏着。
在这里看不到白天黑夜,但是她估摸着时辰也过去挺久的了,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办,要吵醒尧溪,来帮忙吗?只是这闭关修炼的人突然被打断,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页羽苦恼着,可是再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在离尧溪不远地地方坐下了,也学着他一样的姿势,身上渐渐溢出紫色的魂灵真气。
尧溪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白色的真气一时全部骤然散去,再也不成型。他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页羽吃惊地叫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尧溪喘着气,十分吃力地问着她。
这魂灵真气是有形态的,一瞬间全部散去,没有成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在闭关修炼,是不是自己身上越亦长神的真气打断了他?
页羽手忙脚乱,她上前扶起了他,念起疗伤诀。可是尧溪身上并没有伤,这疗伤诀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那那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她想起母神修炼魂灵真气不足的时候,父亲的做法。
凑上前去,对着尧溪的嘴唇,渡了一口魂灵真气给他。
唇上是柔软的触感,只是这魂灵真气还有这样的接触,让尧溪没忍住气血翻涌,嘴角缓缓流出了鲜血。
尧溪下意识用力地推开了她,捂着嘴唇,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这这似乎越帮越忙了。
“你是习神级别的,在我修炼散尽真气期间给我渡你那真气,你是想害死我吗?”尧溪擦着嘴上的鲜血,魂灵真气混乱得无以复加,但是他并没有怪页羽,许是知道她也是好心。
只道是越亦的魂灵真气打乱了他的闭关,让他的魂灵真气失去形态,然后还被强渡了一口习神那修炼不纯的魂灵真气,他坐下来调息,但是还没有什么用处。
只是,没了这龙形魂灵真气,他的七情似乎恢复了,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页羽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了起来,犹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又不耀眼,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是让平日里冷冰冰地他有了人情,有了温度。
“你你笑了?”页羽呆呆地问着,似乎是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样尧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离出关还有一段时日,你我怕是要熬着了。”尧溪没有了冷冷淡淡的气息,让人感觉可以亲近了几分。
“你好像和平日里哪里不一样了。”页羽敏感地发现了什么,她第一次觉得尧溪是一个活人,在她面前。
尧溪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魂灵真气会导致七情失却的事还是不要让她察觉为好。
失去了真气的尧溪此刻很脆弱,是连页羽这样的习神都可以轻易伤到他。因此他选择到此地闭关,是害怕有图谋不轨的神祇趁虚而入,于是他封闭了洞口,只待出关之日才可以打开,只是这页羽怎么可以闯进来,他就不得而知了,同时似乎她一触碰到自己就会让真气大乱,这个小习神似乎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没了魂灵真气,岩洞内的温度骤降,又没有吃的喝的,感觉这日子十分难过。
“待我的魂灵真气恢复,就可以出去了。”尧溪柔声安慰着页羽,流露出他平时没有的体贴和关心。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啊。”页羽双手环抱着自己,这洞里的温度能呵出气来。
“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尧溪看了满手的鲜血,无奈地将衣服撕开,用来擦拭着手。
“你这么冷你还撕衣服。”页羽有点纳闷了。
尧溪似乎才记起来他的魂灵真气消失了,已经习惯了真气环绕,所以也没想太多就行动了,此时却感觉到一丝寒意从四周袭来。
他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页羽,没有了真气的他,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
页羽也没想太多,靠近了他,坐到了他的旁边,一把环抱住他的手臂。
“这样,会不会暖和点?”页羽抬头看着他,两人此刻是不到半尺的距离。
没想到尧溪下一刻竟然回抱了她。
页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他身上的体温。她有点慌了,不敢乱动。
尧溪没有想得太多,是骤然下降的温度,让他几乎是本能地向温暖源靠近。
这小习神身上还有些魂灵真气呢,真暖和。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抱得页羽都快无法呼吸了。
他已经好几万年没有这么靠近过一个人了,就趁着真气消失的机会,汲取着这温暖吧。
半响之后,尧溪放开了页羽,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说话。
净尘殿里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在魂灵真气消失的此时,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你,这几万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页羽打破了沉默,她不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再也不敢环抱他的手臂了。
“嗯。”他已经习惯了和魂灵真气为伴,守着冷冷清清的净尘殿,一个人没有七情地就这样过了几万年。
“那你可以有心仪过什么长神?”页羽的问句似乎泄露了她小小的心思,这除了好奇以外,更多了一点试探。
“没有。”尧溪简单地回答着她。
“可是,像你这样的至尊长神,肯定有着许多的长神爱慕着。”页羽抱着膝盖,小声嘟囔着,可是还是让尧溪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