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82 弟弟行为(1 / 2)七零年代小炮灰首页

涂安国在圈子里的名声有两个护短以及粗中有细。

前者自然是对自家的研究员。

后者嘛见仁见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脾气暴躁的。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又会把一些大家忽视的细节做得极好。

有涂安国带头其他的所长也没谁端着架子,两天时间都耗在413研究所里讨论生产线的问题。

他们都是实干家经验极为丰富,哪怕并非专业对口也能提出宝贵的意见。

成功的路上永远少不了尝试所以不怕失败。

“丑话说在前头这些东西阮文都申请了国际专利所以咱们必须做好保密工作。”

涂安国对专利是有概念的,他之前带队出去参观过参观日本人的半导体研究所,人家藏着掖着,有着极强的保密意识。

也是因为专利所有很多东西他们得自己摸索着来。

生怕一不小心就侵权,给国家丢人。

到时候丢的不止是个人脸面还有国家颜面。

人家可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只知道你是个中国人。

不是信不过这些老朋友但图纸涂安国也没敢交出去,万一哪个不小心泄露了又或者被人给偷走了怎么办?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都是研究所的命脉得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阮文陪着涂所长去车站送这些所长们。

除了615所的方所长还有306所的郑所长专业对口,留下来帮着优化生产线其他人先回去了。

来自上海的明所长跟阮文说了几句私房话“听说你认识石磊?”

阮文不知道明所长怎么听说的她有些拿不准,“嗯。”

“石家那老头有执念,就想着找到龙慧同志的后人,不过找到了也别太声张。”

阮文有些不太明白,但明所长又特意交代这么一句,肯定有他的道理在其中。

谢蓟生的祖母,叫龙慧吗?

回去的路上,阮文问涂所长。

这个名字让涂安国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阮文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纠结,“这个名字有什么禁忌吗?”

“那倒也没有。”涂安国到底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她是因为被叛徒出卖才牺牲的,出卖龙慧同志的叛徒虽然得诛,不过他姐夫又是不能得罪的。”

虽然涂所长说的拐弯抹角,但阮文是听明白了的。

龙慧烈士固然可敬,但是又有“政敌”,或者说“潜在政敌”。

所以明所长才特意交代一句,别声张。

怕的是因为认祖归宗,断了谢蓟生的前程。

人是有私心的。

阮文就有。

但她不过是个小人物,小人物的私心不会有太大的危害。

阮文想,或许谢蓟生比她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还是打电话跟谢蓟生说了这件事。

“嗯,我到时候只是顺道拜访一下石家老爷子,让他宽心,你放心。”

其中恩怨,谢蓟生多少了解。

他不是官迷,对前程其实也没太大的兴趣。

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才最好。

只可惜事事如人意者,不过两三分罢了。

谢蓟生还没去上海,倒是阮文先去了一趟。

省大和上海那边的学校有一个交流活动。

确切点说,是大比武。

国内重点高校都受邀请,前去参加比赛。

化学比赛内容是什么?

做实验呗。

这方面阮文是强项,也是北山大学的招牌。

自然要带着。

78年初离开安平县后,这还是阮文第一次见到王春香。

就读于复旦的小知青眉眼间不见了羞涩,看到阮文时兴奋的跑了过来,“我就猜你肯定在这趟车上,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化学系的其他学生看着直接被拉走的人懵了,好歹也把我们给捎上啊。

……

“去年本来有机会的,不过当时我们专业就选一个人,所以最后挑选了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男同学,我再努努力,说不定明年就能出去了呢。”

无线电是热门专业,但就国内外的研究还有不小的差距。

王春香和出国留学的那个男同学也有联系,偶尔会请教他一些问题。

这越发坚定了王春香出国的念头。

“不知道国外有多先进,我永远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我觉得老师是矛盾的,他说多看书就好了,可教材是死板的,人手一册大家都知道。他有时候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支持哪个观点,我觉得还是出去走走好。不出去看看,我永远就是那个小城市的姑娘,初中毕业后读不了高中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或许等待好些年才能等到一个工作岗位,在车间里忙忙碌碌一辈子,虽然这也是生活。可是阮文,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呢。”

真是那句话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阮文笑了起来,“人能做到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就已经很厉害了。”

王春香是聪明的,只不过需要发挥的空间。

下乡插队时,她没这个机会。

知青点的其他知青都是高中毕业,就她一个初中毕业生,学历上无形的歧视与打压像无形的网,让她透不过气了。

直到离开那知青大院,她才有了适合生长的地方。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才华的发挥也要有适合的土壤,而适合王春香的土壤,正是大学。

“我也觉得,所以阮文你真的很厉害。”

能独立思考已经很厉害了,可能带着大家思考人生的意义所在,包容性的去对待其他人,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我觉得头两年我就是一个格外笨拙的小孩,你那时候都没嫌弃我,真的阮文,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也很感激。”

阮文笑了笑,“胡思乱想什么呢,这可能就是缘分。”

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那时候王春香是知青大院的一份子,能和其他七个人对抗吗?

她本来就怯懦。

现在能有自己的想法,会思考会学习,阮文觉得已经挺好的了。

“对了阮文,之前胜男给我写信说了魏向前的事情。”

王春香怎么也没想到,魏向前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说了什么?”

“就是她今年考上了大学,离开的时候去探监魏向前,说他现在瘦的皮包骨头。”有的词,王春香没用。

赵胜男说,她简直瞧不出来那是一向温和的魏向前。

现在的魏向前,说她是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都有人相信。

而这只老鼠,呆滞着。

“……赵胜男说了句她考上大学要走了,魏向前忽然间发疯了似的,嚷着我是大学生,你们不能这么关着我,把赵胜男吓坏了。”

阮文眨了眨眼,高考大学本就是魏向前的痛点。

赵胜男一句考上大学,当然会让魏向前疯狂。

“她考上哪里了?”

阮文要来了赵胜男的联系方式,打算有时间联络下。

不为别的,就挺感谢赵胜男去激怒魏向前这一下。

她自个儿懒得回去,没想到有人帮忙办了这件事,有必要感谢一下。

王春香也没多问,直接告诉了阮文。

“对了阮文,福福前段时间来找我了,特意问我你的事情,不过我没说。”

她总觉得祝福福怪怪的,拐弯抹角的打听让王春香心生警惕。

“她还特意打听了谢同志的事情,我就说不知道。”

“什么时候?”

“就半个月前。趁着周末过来的。”

半个月前啊。

阮文笑了下,“没什么事,下次再来找你问我的事,你跟她说直接去找我当面问就好。”

王春香登时说道:“她敢吗?”

“不敢那不是正好?”

半个月前,或许是郑家姨母跟她说了什么呢。

所以这是想要挟恩图报?

又或者有其他自己猜不出的打算。

阮文没再去想这个。

她长途旅行有些困顿,和王春香又说了几句就睡了。

来到上海的第三天,这场由上海几大高校联合主持的化学实验大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阮文跟着省大的代表团进场时,看到了几个奇怪的人。

“主任,这次活动谁赞助的?”

现在都主张自力更生,她可不觉得政府掏钱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