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看就不看,她相信齐尉丞,随手拿起一串排骨啃起来,恩,学校门口老张烧烤的味道,依然这么美味,啃到第二颗竟然是江苗苗最爱的脆骨,连忙整颗的拨到嘴里,慢慢的嚼起来。 “苗苗,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吓得江苗苗一个囫囵,脆骨就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难受的她不停的呛咳起来,江苗苗连忙抓起一瓶矿泉水猛灌几口,却呛咳得更加厉害,双颊涨得通红,恍惚中看到齐尉丞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过来扶着自己,声音里竟是未曾有过的慌乱:“怎么回事?” 看着他惊慌的眼神,江苗苗本想安慰他没事,只是被卡住了,谁知道一开口就咳的停不下来,急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被……咳咳……脆……咳……骨卡住……咳咳咳……了” “试试能不能咳出来?” 江苗苗无力的摇摇头,这会儿真是咳得她连呼吸都感觉有点困难。 “服务员,拿瓶醋,快!”齐尉丞疾言厉色的冲服务员说道,手却温柔的抚在江苗苗的背上轻轻拍着帮她顺气。 “苗苗,来,咽点白米饭”陈舟气喘吁吁的端来一碗饭,却被齐尉丞给截住放到一边。 “会划伤喉咙。” 等服务员拿来醋的时候,江苗苗才惊恐的意识到齐尉丞是想让她喝醋,当下立刻咬紧牙关紧闭双唇,从小她就受不了醋的味道,老觉得闻着恶心,齐尉丞把瓶口拧开递到她面前:“乖,喝点醋让它软化就好咽下去了。” 一闻到那股刺鼻的酸味儿,江苗苗整个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连连推开齐尉丞拿着醋的手,她还是宁愿咽米饭,划伤就划伤,总好过喝醋,更好过被这样卡着。 侧起身就要去拿那碗饭,齐尉丞却一把将她拉住,然后捧着她的脸,猝不及防就俯身覆在她的唇上,来不及反应,江苗苗的脑子里霎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像受了惊吓般下意识的微张了下嘴,齐尉丞嘴里含着的醋顺势就全都渡到了她嘴里。 “咽下去”像是为了防止她把醋吐出来,齐尉丞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唇几乎还贴在她的唇上,而江苗苗几乎已经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像中了蛊一样顺从的喝了下去,接着齐尉丞又含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直到齐尉丞轻轻的替她擦拭嘴角残留的醋汁儿,江苗苗的神识才得以慢慢重新回归大脑。 “卡着的骨头咽下去了吗?” 江苗苗连忙吞了口口水,然后点点头。 “喉咙疼不疼?” “疼,但不是特别厉害。” “咳咳,江二苗你没事就好,不过你们这狗粮撒的也太过了,看把你作的,自己不会好好喝?非得让人用嘴喂你,这画面,简直比我们的惩罚还缠绵悱恻。” 本来刚刚神识清明的江苗苗就不敢抬头看大家,骆驼这话更是戳得她把头埋得更低,脸上比刚才被卡的时候还滚烫。 “不好意思大家,我带苗苗去买点消炎药,你们继续玩开心,下次有机会我请吃饭。”齐尉丞说完将江苗苗半搂在怀里往楼梯口走去。 “对不起,苗苗,我刚才真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下你。”李强快步追上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眼神却不时的往齐尉丞身上瞄,江苗苗勉强笑笑正要开口说没关系,却被齐尉丞手上一使劲儿带着绕过李强直接下了楼。 “嘿,我说小强子,你刚是想问江二苗什么来着?”骆驼拍了拍李强的后脑勺上感兴趣的问道。 李强沮丧的扶了扶眼镜:“我只是想跟她确认一下她男朋友是不是就是中怡建筑的头儿,刚才听他的名字我就感觉很耳熟,而且李遥也叫他齐总,所以我打电话问了下以前的同事,他说中怡建筑的头儿就是叫齐尉丞。” “中怡建筑怎么了?再说了,就算人家是,跟你又有几毛钱关系?瞧给你激动的。” “你没在这行不知道也不奇怪,在这个圈子,中怡建筑算是个神话般的存在,一开始其实综合实力一般,但自从换了头儿之后,他们迅猛发展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到如今是论实力有实力,要关系有关系,而且只要是他们参与投标的工程,很少有失手的,我之前想跳槽给他们公司投了简历,但是一直没有回应,所以我在想凭着咱这老同学的关系,苗苗要是能帮我搭个线,我也就不用被逼在家考什么公务员了。” 骆驼把手搭在李强肩膀上,深表同情的叹了口气。 “兄弟,我友情提醒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刚没看到那位齐总的眼神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里面有想捏死你的杀气,你就别自讨没趣了。” 留下李强独自在那儿暗自懊悔,骆驼组织大家又玩了几轮刚才的台球游戏才散场。 把同学们都送走后,骆驼和陈舟去买单,按之前说好的,买单后按实际消费费用再按人头分摊。 “骆先生,你们的单已经买过了。” 骆驼和陈舟疑惑的互看一眼。 “谁买的?” “好像是后面来的那位先生,这是他签字的刷卡凭条。”服务员把在收银台翻找出的凭条递给骆驼。 走出山庄,接过陈舟递的烟,骆驼深深嘬了一口,想起刚刚凭条上签着的苍劲有力的“齐尉丞”三个字,骆驼缓缓的吐了个烟圈。 “江二苗有福了。” 黑暗中陈舟默默听着并不搭话,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着烟,似乎这样才能压制住盘亘在心里的酸涩和失落。 “药店有消炎药,干嘛来医院?”齐尉丞居然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我不放心,还是来检查一下。” “真的已经咽下去了,而且都这么晚了,又是大过年的,哪有什么医生在啊。”江苗苗赶紧连着做了几个吞咽动作证明给齐尉丞看。 “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你很少往医院跑,顺便跟你科普一下,这世上有一种挂号叫挂急诊,无论多晚,值班医生总是有的。” 江苗苗无语的看着齐尉丞拽着她往挂号窗口走的后脑勺,谁还不知道急诊,她不过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才随口那么一说,还连科普都搬出来了。 坐在大厅最角落的长凳上,江苗苗满腹幽怨的缩着脑袋,今天是个什么黄道吉日,丢人都带丢一送一的,刚才值班医生像是谁欠了他钱没还似的,不耐烦的给她照了照就挥手说没事打算走人,结果在齐尉丞的逼视下讪讪回到桌前给她开药,那一刻齐尉丞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让她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粘膜轻微刮伤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要实在不放心,明天白天再来拍CT。”医生没好气的把药单拍在桌上愤愤离去。 “还疼吗?” 取回药的齐尉丞站在江苗苗面前把手轻轻放在她低垂着的头上,本来在同学会上以那种方式退场就够丢人的了,被齐尉丞拖着来医院还被医生嫌小题大做,心里越想越憋屈,江苗苗烦闷的一把挥开齐尉丞的手,起身往外走。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瞬间江苗苗心里的委屈就跟要溢出来了似的,激动地转身冲齐尉丞吼道:“当然不舒服,心里不舒服,那可是我的初吻,别人的初吻都是甜如蜜饯,凭什么到了我这儿就是酸溜溜的满口醋味儿!” 世界突然安静了,路过的护士半张着嘴直勾勾的看着刚撒完泼的人儿,江苗苗恨不得当场掐死自己,说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明明刚刚心里就是觉得丢人所以憋屈想出出气,怎么一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介意什么劳什子初吻不够甜,还不知道齐尉丞会怎么看她这个神经病。 齐尉丞像是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江苗苗,但眼神里却复杂的闪过几丝情绪,震惊?不可置信?到最后的那一抹狂喜难道是她眼花? 算了,赶紧走人吧,还杵这儿等着他挤兑吗? 刚要转身,齐尉丞却突然长臂一捞,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江苗苗的脑子再一次成功的一片空白,当机之前弱弱的无言问苍天,老天爷,齐尉丞也抽风了吗? “江苗苗?” 记忆里厌恶了两年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江苗苗条件反射的顺势把头深埋在齐尉丞怀里假装没听到,可是身后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却越来越近。 “江苗苗。”这一声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苦笑一声挣脱开齐尉丞的怀抱,转过身,眼前的江婷却让江苗苗看愣了神,脸还是那张脸,小巧而精致,深棕色的卷发像海藻一样披散着,深V领的T恤外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江苗苗嫌弃了一整晚的李遥的裙子跟此时江婷的热裤比起来根本不能称之为短裙,江苗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