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
沈珈总觉得这个词用的有点古怪,不过也有可能是翻译的原因。这个本一看就是欧洲那边的,本来的语言应该是英语,只不过游戏人性化地把对话都切换成汉语了。
四个人跟着爱玛往前走。城堡的装潢是欧洲贵族一贯的华丽,水晶的吊灯和大理石地板相映成辉,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两个女孩走路时,都格外小心翼翼,怕将地面弄脏了。
豪,太豪了。沈珈很有点想从墙上抠一块宝石下来。但这毕竟是游戏,并不真实的,他只好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内心,努力装的像一个绅士。
“公爵的生日在两日后,在此期间,你们可以住在城堡里,等见过公爵,我就会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爱玛将他们带到大厅:“请诸位客人稍后,我去请公爵下来。”
血色蔷薇突然指着一处说:“请问,那个是公爵的妻子吗?”
爱玛顿住脚步,其余的人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相框,里面框着一个美丽女人的画像。她仿佛就是用“温雅”二字写成的,金黄的长发卷曲在肩头,肤色白如凝脂。她垂着长长的睫毛,温柔地望着手心里的花,嘴角洋溢着笑。
水思思吸了口气,小声惊叹:“好漂亮!”
爱玛看到那副画,表情却突然变得十分哀伤,她叹了口气:“没错,那是奥尔索普小姐。他们十分相爱,可惜半年前,夫人不幸去世了,老爷一直十分思念她。”
血色蔷薇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地道歉:“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爱玛沉重地摇了摇头,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咽回去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着他们,神色严肃地叮嘱:“老爷很快就会来,还请大家不要乱跑,也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城堡很大,容易迷路。”
她最后那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对来客的警告,在空荡的城堡里回荡,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沈珈这才意识到,着偌大的城堡,除了管家和那个所谓的公爵,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等声音都落下来,只有摆钟在答答作响,整个城堡寂静的仿佛一座死屋,毫无人气。
这个本……不会是灵异本吧?
而且,管家讲话虽然一直不疾不徐,但她的视线却一直低垂着,从未看过他们。这与其说是对客人的尊重,不如说是恐惧——她在恐惧什么,所以习惯了低头说话。
血色蔷薇和水思思紧紧靠在一起,陆子然的脸也有点灰,但为了立住人设,他只能控制住腿不要打摆子。
爱玛说完,就转身上了扶梯。
“他说的‘不准乱跑’是规则吗?”血色蔷薇想到刚才那道阴森的视线,讲话的声音都在抖:“是不是城堡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果我们乱跑,就会死?这个公爵,到底是不是人?”
“黑塔”将游戏做的太逼真了,此时此刻,他们都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场景,开始紧张和害怕。
陆子然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地说:“还不知道……那我们就呆在这里,暂时先按npc的意思来。现在还没有出发剧情,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血色蔷薇和水思思都赶紧点点头,终于有种找到主心骨的安定,然后在大厅里观察起来。
沈珈感觉自己不太好,他本来就有点怵那种神神鬼鬼的东西,经不住有点后背发凉,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在盯着他。
他忍不住回了好几次头,但背后是空荡荡的走廊,什么都没有,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这个队里唯二的男人,这么怂有点不像话,于是给自己打了通气,跟大家一起在大厅乱晃起来。
水思思还站在相框前,望着那副画。她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她叫来血色蔷薇,指了指那副画,小声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还一起回头看了沈珈一眼。
沈珈:“?”
他走过去,问道:“你们发现什么了?”
水思思见他过来了,连忙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就,就是觉得这个公爵夫人,她有一点点像你。”
她或许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荒谬,声音越说越小。血色蔷薇看沈珈的表情,连忙打圆场:“你不要放在心上,思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沈珈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一言难尽地看向那副画,画上的女人还在无知无觉地微笑。他仔仔细细地把画中人的眉眼看了一遍,还是不觉得像……他心里实在有点憋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像?
陆子然也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对着那副画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眉毛一挑,指着女人的眼睛道:“诶,这么一看,眼睛确实有点像!不过仔细看也不太一样,应该只是巧合。”
水思思连忙点点头,有点紧张地瞅着沈珈,害怕他生气。
沈珈虽然对这样的乌龙有点哭笑不得,但也不会在意这么一点小事,就摆摆手:“没事。”
几个人又转了一会儿,爱玛才返回:“诸位,阿盖尔公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