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慢清猛地退了几步，有些支吾。
这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人此刻穿了一件的灰色的长袖，随意地靠在门框上，面容俱淡。
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清冷淡漠。
宽肩，锁骨......
还有未擦干的头发。
女孩咽了咽口水，凭着娇小的个子从他的旁边溜了进去。
“喂。”入程祺讶异，来不及拦住她。
“这是你为我做的吗？”女生闻到了香味，看见桌上放着的两份早餐，毫无顾忌地抓了起来咬了一大口。
“......不是给你的。”入程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推出去。
女生个子小小的，力气却很大，还善于耍无赖，“是我捧红你的，请我吃一次早饭不过分吧？”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
她被他眼中冰冷的温度给吓到了。
“也......也不是......”
“那还不快出去？”入程祺冷声。
“好........”女孩被吓到，放下了那个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心惊胆战地在他的注视下走出了门外。
忽然余光看到了那张在垃圾桶里镶着金帛的邀请函。
她心疼地捡了起来，小心地捧在怀里，翻开看了，确定无疑后，硬着头皮问道，“深圳二场的你为什么不去。”
“你要你去。”入程祺有些不耐烦。
女生读出他满脸写着还不快走。
鱼慢清弱弱地退了一步又一步，刚一脚踏出门外想要说什么。
门就被关上了。
“......”入程祺看着桌子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陷入了沉思。
他打开门。
女生惊喜，“你改变主意了？”
那个三明治被打包装好丢在了她的怀里。
门再次无情地关上。
“带着你的面包和垃圾，离开我这个地方。”
里面的声音传来。
“好！”女生反驳，“不过这才不是什么垃圾！这个贺卡你一定要去啊！听说一等奖还有米兰双人游呢！我给你放在门口了！”女孩把卡片塞进门缝。
他要是不去，她报道谁呢？
“......”入程祺等了一会，直到门外完全没了动静，他才坐了下来。
——微博？
——我火了么？
想了一会他依旧觉得荒唐。
那个橙色的软件在加载中。
下载完成。
他点开，搜索入程祺。
跳出来的相关页面就是#清冷少年现身慈善画展
衍生话题越来越多。
#让人脑补的少年
#那些有清冷少年感的idol
#你怎么看待慈善画展
#慈善画展逐渐成为一种艺术趋势
.......
短短一会功夫，根据那张照片挖出的他的姓名全被挂在了网上。
往下滑，评论清一色的追捧。点击量转发量，达到了一百万......还有随处可见的营销号，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封面大图都是用的入程祺那张画展的照片。
刷了一个上午微博，入程祺从不解到羞耻。
“叮。”微信信息弹出。
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
郴舟畔：
——【截屏】这是你么？
——就是你。
入程祺：
——公司不忙？有空刷微博？
郴舟畔：
——看来你知道。
——你什么时候抽空当了个明星？
入程祺还在想怎么回答。
郴舟畔就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干什么。”入程祺搅着牛奶。
“没干什么。”郴舟畔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点着面前的笔记本，笔记本的页面停留在那张入程祺的时间上。放大放大放大......
“你知道你那张画拍了多少钱么？”
“.......”入程祺显然不知道。
画在拍卖是报的是砝码，而每一枚砝码代表的价格除了买家其余人并不知道，也不对外公布。
“一千万。”
入程祺搅动着的小勺不动了。
郴舟畔把放大的照片从入程祺的脸上移到了那张画上。
入程祺恢复了搅动。
怪不得新闻这么大肆报道。
这个价格估计外界还没有公布，要是真的公布出来，大家不都得疯？
“你怎么知道。”入程祺。
“因为我是投资方。”郴舟畔勾了勾嘴角。
“你要说的就这？挂了。”
郴舟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顿感无言。这家伙还真是不管多大点事都一脸从容淡定。
不过他虽然是金主爸爸，入程祺会去他也是丝毫没料到，更没料到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管是画展也好，入程祺也好。
——你火了，注意影响。
入程祺收到郴舟畔的短信，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打了电话。
女孩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喂？”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着你.....”
“什么？”女孩一头雾水，怀里抱着一摞文件，腾不出手接电话，只好夹在耳朵与肩膀间。
话筒里传来同事叫她的声音。
“没什么。注意安全。”入程祺等她挂了电话。
傍晚。
入程祺准备出门接她，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想了想又退回来带了一顶渔夫帽。
吸取教训，连走的时候都刻意低头。
花朝暮除了公司看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拌杀手呢？”女孩弯腰，笑盈盈地望着他的眸子。
“没。”入程祺袋子里装的绿豆糕递了过去，“饿了吧？”
“绿豆糕耶！”花朝暮最喜欢吃这些干巴的老式糕点，“我太爱你了！”她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绿豆糕的清香扫空了她今天整日的疲惫。
少年看着恢复活力活蹦乱跳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发梢，“我也爱你。”
女孩口中咬了一块绿豆糕，猛然听见他认真而又真诚的回应，差点咬到舌头。和心率一起升高的，还有温度。
入程祺怎会察觉不到女孩的心思，笑着把她搂入怀中。
两人漫漫地走在有些空档的街边，却又那么温暖惬意。
“祺祺，米兰的设计师达卡的白鸽系列婚纱真的好浪漫。”花朝暮是服装设计专业，她现在是一名实习设计师。
“你看。”她拍下了今天资料上看见的达卡作品，递了过去。
白鸽隐隐若现地停留在洁白的纱裙边，就像古老的钟楼滋长着最纯洁美好的信念，一切的美好从这开始，无暇且浪漫。
“带去你。”入程祺捋了捋女孩的长发，宠溺道。
“真的吗？”花朝暮的眼睛亮晶晶的，忽然又平静下来，“可是去那边好贵。”
“有我呢。”
“嗯，那我也会努力工作的！加油！！”女孩活力满满。
........
五天后，入程祺拿着那张邀请函与画，坐上了去往了深圳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