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感觉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大步朝外走。
骆言耸肩,得,这件事解决得比他想象中快,“喂,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理?”
“废了。”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都听出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采访你一下,你有儿子女儿了吗?”骆言笑出几分邪气,十分愉悦地落尽下石,蹲下来看着堪堪血流成河、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张彦明。
视线往下滑,停在某个部位,啧啧摇头,“你要没有的话就可惜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了。”
骆言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把这烂摊子交给贺随舟的人去收拾。
他还得赶着回警局嗑瓜子呢。
另一房间里。
贺随舟腾出手拧开按钮放水,直接将虞清酒放在了浴缸里,不断用冷水淋上去。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扫过虞清酒身上斑驳的伤痕时,血液里的暴戾分子在躁动。
虞清酒一开始还在尖叫,渐渐冷静了下来,药效也被冷水冲灭。漂亮的杏眼渐渐清明,但却没有了光,只是呆呆地盯着某个地方,不说话,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小清酒,你没事了。”贺随舟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虞清酒抿着嘴,忽地,扶着浴缸的手松开,整个人往下坠,水漫过了整个身体。
“你不可以死!”贺随舟将人拽了上来,语气又凶又急地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他们没有碰你,你更是没有必要因为那种人渣放弃自己的生命。”
虞清酒呛到了水,咳嗽着,像是没听到贺随舟说话的声音,整个人还是空洞的。
“听到没有,不准死,这辈子你都只能呆在我的身边。”贺随舟强迫着她看自己,咬牙切齿地说着。
滚烫的眼泪顺着惨败的小脸落下,烫了贺随舟的手指,他眼神微变,心里柔软的一处往下陷,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深呼吸着,压抑住戾气。
他往前抱住了虞清酒,揉了揉她的头,动作温柔。
虞清酒眼神里慢慢补全了色,鼻息间是寡冷的橡苔木男香,是她熟悉而安心的香味,这一刻,惴惴不安的心才被熨贴,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没事了。
贺随舟的手没放,高举着的软管喷出凉水,将两个人打湿。
虞清酒战栗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用力回抱着,咬唇哽咽。
须臾,怀里的人抽噎声渐停,贺随舟温声:“我去拿医药箱处理你的伤口好吗?”
虞清酒轻轻一个点头。
担心药效未退,贺随舟并不打算将她在冷水中捞出来,拿来医药箱的同时也给她拿了杯温水。
棉签沾着药膏,他的动作很轻地擦过伤口,眉头紧蹙着,目光沉沉。
好在脖子上的伤口没有伤及动脉,血稍微处理一下便止住了,手臂上的划痕多且深,他处理得很细致,不忘观察着虞清酒的神情。
只是虞清酒哭过后依旧是那个模样,不喊疼,也不嚷嚷,单手拿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