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约会是大师姐提出的解除婚约的条件。
德娜对许竹说:“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她 我很不服气,我明明比她美,比她聪明 比她善解人意……”
她一边说,许竹在一边叼着烟 默默点头认同。
“……比她优秀那么多,可你跟我交往时一直心不在焉。
“我甚至怀疑你还有别的女孩,但你每天围着厨房转,连和我看场电影的时间都没有 哪里有时间乱搞。
“直到我看见你发给东京侦探社的邮件,才知道我的情敌原来是个下落不明的日本女孩。”
“对不起……”许竹说。
德娜说:“你心里一直装着她,从始至终我好像跟空气谈恋爱……
“她只是个影子就让你挂在心尖 现在就在眼前 哈!”她无奈的摇头。
“但是在解除婚约之前,我要一次约会。这一天,你眼中心里必须只有我。还我一次心无旁骛的约会,这是你欠我的。”
大师姐临走前用了一周时间,按照手记的食谱 凭记忆复刻了许竹的甜点味道。
亦俏一碟一碟尝下去,感觉银勺都香甜了。
实在太好吃了她不敢相信甜点能做出这么高级的味道。
德娜却不以为然 “许竹没失去甜味觉前,他亲手做的更好吃。我只是照猫画虎,顶多有许竹的十分之一。”
亦俏不敢置信。
德娜说,“他十年如一日的练习 长在厨房里一样。十年间,只要他参加的甜点赛事从没有输过,在很多成功甜点师眼中 他就是山峰。”
第三阶段考核亦俏顺利通过,拿到了初级甜点师证书。
亦俏毕业,许竹的教学任务也结束,他们准备回手岛,开始大赛前的特训。
回岛前,许竹帮亦俏赎回了那只老花l行李箱。
原来塞满锦衣华服的箱体,此时除了几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换洗衣,便是烘培工具和书籍,还有熊珍萍送的一大包临海特产海带丝。
经过一番波折的l,皮面多处起鼓,划痕盖住了边角铜扣的光泽,拉起来吱吱作响。
许竹低头看了看说,“没事,回去给轱辘上上油。”
许竹付了赎金,亦俏蹲下去,把箱子整个抱了起来,默默走出了二手店。
l行李箱靠在亦俏脚边,像一条忠心的老狗。亦俏穿着许竹的夹克衫,撑着下巴望向空中,起伏的海鸥,及肩的黑发被吹乱……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许竹吸完烟回来。
甲板浮浮沉沉,海面起起伏伏,亦俏轻轻靠上他肩膀,许竹展开手臂,环上她的肩。
两人一同望向起起伏伏的海面,望向不远处起起伏伏的栈桥……亦俏想起第一次上岛的情形,感觉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像做梦。
走,我们回岛,我们回家。
和第一次进岛相比,亦俏气势明显弱了许多,飞扬跋扈的鞋跟声不在,脚上的软底船鞋安静得很乖巧,只有箱子拉过路面的声响,伴着两人一路行至外婆的点心铺。
许竹把亦俏送上阁楼,在门口把行李箱交给她,然后把手揣进口袋,看着她,抿了抿嘴唇。
亦俏以为他要说什么,仰起脸投去寻问目光。
他又抿了抿嘴,说了句,“早点儿休息。”便转身快步下楼。好像他只是嘴巴干,急着去喝水一样。
阁楼不似预想的满目灰尘,显然被人打扫过。床单换新,窗帘随风飘起,亦俏站在一丝陈气没有的房间,想着刚才许竹的举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师姐已经领盒饭了,许竹也表明心意,我也默许了,约等于我们已是恋人,可为什么把我送上阁楼,便没有下文了?
不指望他多么罗曼蒂克,至少也应该做点脸红心跳的事,而不是现在这般冷静,他到底在想什么呀?亦俏百思不解。
亦俏的心一直悬着,直到第二天许竹蒙上她双眼在耳畔轻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亦俏轻挑峨眉,心想:哦原来有惊喜!
他双手蒙着她的双眼,一边叮嘱她注意台阶,一边带她走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