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俏猛然睁开眼,盯着倾斜天花板发怔……片刻才弄清自己身在手岛,不是十年前的夕雾院。
她撑起上身,发现自己和衣睡在自己床上。
谁给我脱的鞋?盖的被?抱上来的?
头疼……她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想起来的竟全是梦的片段。
梦见自己走进了十年前种满夕雾的院子,少年依旧在,她倒进了他怀里,然后……
手摸上嘴唇。感觉不对劲儿。
她抓起手镜,一照,哇!镜子直接扔出去。
妆全哭花了,睫毛膏、眼线化在眼眶里,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僵尸新娘。
转念一想,她又放了心。
昨晚的吻肯定是梦。这鬼样子哪个不怕死的男人敢吻?胆儿也太肥了吧!
可是……蓝指甲在唇瓣磨蹭……
她记得昨晚涂了不脱妆的dior99大红色,怎么嘴上一丝颜色也没有?
想是……被吃掉了?
她想起那个吻,清晰的记得唇瓣间的摩擦,他的轻咬,触感气息都太真实。
而且,吻技也太好了吧……
十年前的少年不可能会的。
亦俏记得仅有一次的深吻,相比昨晚仍显温和,毕竟是少年青涩。
可是昨晚……
亦俏双手捂住嘴巴,不是吧……
要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没?她先到案发现场转了一圈。
即使阳光灿烂,院子里也暗了几度。满园的夕雾如常,只不过白天看来少了几分梦幻感。
没有异样,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簸箕里几块碎瓦片。
瓦砾破碎声在脑中划过,她瞪着碎瓦片,脸上现出绝望……
想吻她的男人能从手岛排到巴黎,但许竹不在名单上。
上岛以来,无论怎么撩,他一直表现对我不感兴趣,为何又趁醉吻我?!
太奇怪了吧!
可是……亦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
不会是……饥渴了?
他说自己三年不近女色。一个男的在荒岛孤身生活,时间太久,变态了?!
我和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太危险了……
他不会半夜摸上来吧?
我要换把锁!
不对,我要把他赶出去。
可我上哪儿弄十万违约金?
赶不走他,我只好搬出去,可我住哪儿啊???
亦俏脑子乱糟糟的走进厨房,赫然看见桌上摆了一个奇怪的双层蛋糕。
当她看出蛋糕上的两个球是一对咪咪时,她猛然起身,脸色苍白,后背发凉,暗自念叨:“变……变态了。”
她边念边不自觉的往后退,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退了两步,忽然撞上一堵温热的墙,脚下凌乱。
“怎么了?”耳畔响起许竹的声音,她感到腰间一紧。
“别碰我,你这变态!”亦俏转身把他推开。
“扶你一把,我怎么变态了?”许竹莫名其妙的摊开手。
“你……你做的恶心东西,还说不变态?”她指着蛋糕大叫。
眼角扫了一下蛋糕,淡定的看着她。好像她小题大做,
许竹见她一手抓住领口,一手捂住裙摆,把短裙往下拉。
少见的窘迫。平时恨不得见公的就撩的浪劲儿荡然无存。
一丝玩味由眼中掠过。
将纸盒缎带往桌上一扔,扬起下巴,冷静而轻慢的俯视她。
亦俏一阵心惊肉跳,来不及反应,许竹倏然逼近,她一下退到料理台,下一刻,双手被他牢牢压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冷静的看着她。
“你……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