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川对这个词很不满意,为了这次行动,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打入华裕内部,获得李青风的信赖。
这三年来,他当风秉烛,三番五次陷入危机,每每惊险之极,都被他巧妙化解,要知道京城三帮五派的当家人可不是傻子,那么好糊弄。
李青风秉着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手段残忍毒辣,疑心又重。
祁晏川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说是燕窝幕上也不为过,细小动静都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一步一步从雏鹰成长为苍鹰,磨砺的又像只狐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故而才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田里谋得一席之位,入了李青风的眼。
这头沉睡的巨龙,是时候醒了。
所以,这件事,绝不能出意外!
“这件事,决不能出一点意外,我今晚送给李青风的礼物备好了吗?”
祁晏川语气骤冷,对面的人哪怕是隔着手机也能感觉到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瞬间冷汗淋淋。
他貌似说错了话,声音不由轻颤:“已经备好了,就等老大一声令下。”
挂了电话,祁晏川站在窗边,俯瞰整个西华区,那一栋栋高楼,在他眼里如同蝼蚁般渺小。
这里,不久就能离开了!
挂掉电话,祁晏川坐在电视前,冷冷的望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男人,若有所思。
这时,电话又犹如催命一般,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祁晏川没有看号码的备注,拿起电话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你个小兔崽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师父来个电话,你这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想不起来师父了吧?”
祁晏川听着对面苍老的声音,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不太浅显,却是有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可顶得上我半个父亲,我怎么敢把您老给忘了?”
“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为师知道你现在忙事业,所以也不敢打扰你,我现在也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才找上你的。”
柳无羲在另一头拂着白花花的胡须,不紧不慢的说。
“我还以为您老人家的酒又不够喝了,你直接说吧,什么事情?”
平日里,祁晏川都会定期派人给柳无锡送酒,那是军区的特供酒,是他家老爷子专门给柳无羲留的。
不过刘无锡是个老酒鬼了,常常等不到祁晏川给他送酒的时候,就跟祁晏川打电话,嚷嚷着酒不够喝。
所以,这次祁晏川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柳无羲是来找他要酒喝的。
柳无羲听到祁晏川的话,登时在电话那头吹胡子瞪眼起来,不悦的说道:“好呀,为师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好酒之徒?”
“那你倒是说说,你联系我的时候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祁晏川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刘无锡一个台阶下,但是他并不太想。
“怎么没有?就比如这次,我是有天大的事情才找你的。”
“什么事?”
“那个…你手头的事情忙完没有?我这个事情得你回大陆,帮我探一个人。”
柳无羲一说到正事,反倒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祁晏川在港区忙些什么,他其实并不了解,却也知道肯定是在忙大事。
这么贸贸然的说让他回大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祁晏川看了一电视机里面的男人,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用稍稍带着一丝释放的语气说:“明天就忙完了,最迟大后天的飞机。”
这场闷声不响打了三年的战役,将会在明天结束。
“那好,你回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一个月后回大明山一趟。”
“嗯。”
…
远在宁市的顾修,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此时的她已经陷入了梦境,梦里的她回到了十二年前。
青禾县是一个处在大明山附近的小县城,说是县城却只有几个落魄的小村庄,至于有多落魄,几个小村庄连名字都没有,只区别于东南西北庄,依次排开。
这里盛产甜桃,每家都有几亩桃林,这些果树承载了这谢小村庄的希望,完成学业,结婚生子,都离不开这些硕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