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凌厉的拳风从她耳边擦过。
维克多伸手挥向了挡在她前面的男人,却被那人反应极快地接住,一脚踹了过去。
维克多向后踉跄了几下,才堪堪站稳。
刚刚场面太过混乱,南舒揉了揉被拽痛的手腕,心烦得紧,也不知道谌衡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他应该是想帮她推开维克多,却被维克多看见一气之下挥了拳过来,这一拳反而吃力不讨好,极没面子地被谌衡踹了一脚。
“南舒,你没事吧?”谌衡转身,低眸问。
南舒揉着手腕,眼眶都红了。
幸好,周围的人逐渐多起来,维克多不敢造次,刚刚那一下实在是狼狈,无意瞧见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登徒浪子想要轻薄女生却被人踢了一脚,路人的眼光难免指指点点。
南舒连地上刚买的东西也不要了,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声谢谢,直接往公寓的方向走。
谌衡见她低着头,似乎要哭的表情,不放心地跟着追上去,却在即将踏进电梯,准备与她一同上去时,被南舒拦住。
她仿佛忍耐了很久,刚刚那一下直接触到了她的心理防线了,脸上透着薄怒和无法抑制的委屈,闭了闭眼,低着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要跟过来。对不起,你们一个我都不想看见,请你们全部远离我的生活,可以吗?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南舒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却满含绝情,眼瞳微颤,像是失去了控制一下,连手都是颤抖的。
谌衡今晚其实是过来附近拜访一位重要人物的,恰巧路过此处而已。
南舒上楼后,维克多也开车离开,不见了人影。
谌衡扯了扯稍显凌乱的领带,返回车内,揉了下额角。
徐阳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南舒姐怎么样了?”
谌衡说:“没事,走吧。”
徐阳载他前往拜访地点,谌衡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衬衫和仪容,洗了洗手,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仿佛刚刚的事儿对他影响不大,他游刃有余地跟人交谈,在两种语言间进行自由切换,轻松自如。
工作结束回去的路上,谌衡依旧不怎么说话,又像是变了个人。
徐阳还是不放心问他:“老大,你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啊?”
“没什么。”谌衡盯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淡淡开了腔,“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啊?什么?”
谌衡没说,可眼神冷静而清明。
他依稀记得刚刚站在电梯里的南舒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说让他不要跟进来时的表情,那一刻他突然就没了进去的勇气。
他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不是他,把她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谌衡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卡在了喉咙里,眼眸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糅杂着,因此,徐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从那之后,就没怎么见过谌衡去找南舒姐了,两人像是突然断了联系,又仿佛没断似的。
时间接近年底,国际经济司开始忙碌起来,各种事情接壤而来,不仅要研究和制定区域组织合作经济合作机制,还要部署各种重大峰会。
谌衡经常忙得不可开交,连在路上还低着眸不停地翻阅公文,基本没闲过。
徐阳见过他最清闲的样子就是喝了酒后,坐在车内视线紧紧黏在南舒曾经给他发过的几条信息上,垂着眸心无旁骛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会儿的他衬衫的扣子开了好几颗,领口有几分褶皱,身上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而手机里聊天框的最后一条信息依然是
你不要我了么?
她一直没有回过。
在那晚之后,南舒在公寓宅了几天,突然就想开了,她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本正经地做了好几天的旅游攻略,最后全部作废,干脆报了个豪华点的几人团,什么烦心事都抛在脑后,直接出去玩。
一去就去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的朋友圈里,全是南舒在国外旅游景区拍的风景照,有考拉,有鸟雀,有烂漫到极致的海湾沙滩,还有华丽复古的购物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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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悉尼啊?
南舒回复:现在在去大堡礁的路上偷笑
温亦欢:不够意思,居然不带我哼
南舒:就不带你,能怎样?略略略。
温亦欢气得没理她了,却还要承受她接下来在各地游玩的美图暴击,简直人间惨剧。
她在聊天框问:这都一个月了,你怎么还不回国啊?又要定居海外了?
南舒:下周就回来了。
温亦欢:你真是洒脱,辞职第一件事就是环游世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舒其实没什么打算,但似乎已经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说:大概是回家复习,去考个试?
温亦欢:哈?考什么?考研啊?
南舒:翻译司。
就当是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