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看自回来,就一动不动的老板,担心的讲:“她已经维持那个动作快两小时了。”
唐良讲:“可能是在想学习上的事。”
“也用不着这么专注吧?而且,她的作业好像还没做。”
“作业显然没有她正在思考的事情重要。”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三爷?感觉夫人自实验室出来后,就有点不正常。”
“三爷这么忙,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也是……”
时栖想的事,确实挺重要,但作业也重要。
她收回视线,看那一池泛着波光的水,想了想就起身。
这时小灰跑过来,冲她嗷嗷叫。
时栖垂帘瞧它。“想走就走。”
“嗷呜嗷呜”
“自己玩去。”
“嗷嗷”
“把你同伙招来就把它们炖了。”
“嗷”
小灰咽呜的叫着,垂着尾巴趴了下来。
时栖没理它,迈腿回屋。
而此时旁边的李奇和唐良,瞠目结舌。
为什么两个种族的,能勾通的如此畅通?
时栖回房间把作业拿出来,一边写一边想傅煜的话。
她看了检测结果,百分之八九十确定傅煜没有骗自己。
其实除了实验室的验证,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超乎常理的敏锐听力与速度,以及除了受伤从未去过医院的体质和超强的愈合力,她早就对自己有所怀疑。
时栖也没有骗傅珩,她确实是因为自己,才决定转入生物工程系的。
这么多年,她都在试图解释自己基因突变的原因,可不管她如何解释和追寻,都没法得到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个,她研究生命课题,以博士的身份发表论文,在自己论证的同时,也想引起更宽泛的关注,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这几年,她得到一些线索,但今天傅煜的结果发现,让她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
是什么导致她的基因畸变?
一定跟那次绑架、跟她消失的记忆有关。
想到海鸥岛、7,以及实验室。
时栖没心思做作业,细白的指尖转着笔。
它们一定有某种关联!
没有头绪的时栖,看桌上一堆未做完的作业,索性扔了笔,看时间。
晚上十点。
傅珩还没回来。
时栖听静悄悄的别墅,看自己的床。
她还没有搬去主卧。
严格来说,她根本没想过搬去主卧。
那天早上她清晰感受到傅珩身上凝沉的气息,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思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时栖想到阴晴不定、性格怪僻的男人,想是不是他另一半人格,其实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好复杂,不想了,睡觉。
在傅家少夫人闷头大睡时,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还灯火通明。
席佳昌的脸上挂着几分倦色。他把最后一份文件发给老板,伸了个懒腰。
自结婚后,他就连续加了两个晚上的通宵,实在顶不住了。
他拿着平板敲总裁办的门,进去跟老板汇报一天的工作。
傅珩看到他便问:“科技大楼现在什么进展?”
席佳昌回忆。“这件事是吴总在负责,他今天没交工作日志吗?”
“他人在哪?”
“我刚没看到他,可能已经下班了。”
“叫他回来。”
“好。”
席佳昌想出去打电话,见老板一直望着他,有些犹豫。“,还有其它事吗?”
傅珩沉默了两秒,在抽屉拿出本病历,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书脊。“预约叶医生明早十点的时间。”
他手上那份病历,上面赫然就是他的名字。
那本被十号病人的同伙偷走的病历。
席佳昌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没有问什么。一边在平板上记下这件事,一边讲:“,这诊所怎么样?我听说夫人也去过那里。”
他随口一问,让翻看病历的人一顿。
傅珩望向他。“你刚说什么?”
感到后背发凉的席佳昌,看视线锐利深沉的老板,谨慎的问:“,您不知道吗?”
“她什么时候去的?”
“好像是婚礼前。”
他本来是不知道的。是因为有人想暴光老板有病的事,被他在新闻社的朋友拦截下来,这个病历本才到了他手上。
做为全能秘书,在知道病历内容后,本着为解决事情的态度,联系了这家诊所的老板。
席佳昌对心里治疗诊所没什么抵触,毕竟像他们这种高强度、高负荷的“精英”,十个里面有八个是神经病,想去那里找人聊聊解解压很正常。
所以在跟叶烽核实情况的时候,顺便跟他聊了两句。
大概是聊得投缘,叶烽问他老板和夫人什么时候去复诊,才知道原来夫人也是那里的客人。
席佳昌看明显不知道这件事的老板,犹豫的问:“明天要叫上夫人一起吗?”
傅珩合上病历。“不用。”
“,我鉴定过,那病历本上有两种字迹。”
意思是你不用担心,夫人知道也没什么事。
傅珩看替自己着想的秘书。“事情做完了吗?”
席佳昌如实讲:“差不多完了。”
“要不想下班,就把明天的会议资料整理出来。”
“,我这就去给吴总打电话!”
他说完麻利的走了。
傅珩看关上的门,想了下,看时间。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了。
傅珩拿着手机,想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几天没见,自己不找她,她就不会联系自己。要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又要淡了。
“你看看你,优柔寡断的,哪还有你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白轶坐到他桌面,趴在桌上撑着脑袋嘲笑他。“再这么下去,别说你的伟大理想,恐怕就连管理这个公司也会很吃力。”
傅珩望着他,眼眸微沉。“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一个星期前就跟你说过,我找到了生物间最强大的基因,随时可以开始进一步的实验。你呢?去看了眼就忙着结婚,根本不关心它的结果。”
“你现在是来告诉我结果的吗?”
“你还想知道结果吗?你现在不是一心扑在那个女孩身上吗?”
“白轶,注意你的态度。”
严厉的语气,风流蕴藉脸上一片寒沉。
这种冷峻严肃的时刻,白轶只在他跟学校教授吵架时见过。
白轶对他鲜明的态度没有收敛,反而讲:“傅珩,该注意的是你。要不是为了你的理想,我才不会回国。”
他这话成功激怒男人。
傅珩沉默许久,微眯起眼睛。“白轶,这是我的理想,你不想做可以走。”
对他干脆的话,白轶错愕。
他望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人,愤愤的拍桌起身。“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傅珩靠椅背上,神色淡漠。“不管你这次的研究结果如何,我都已经向博士发出邀请,到时会让他全面接管实验室。”
要走的白轶身形一顿,看没挽留的男人,最终还是什么没说的拂袖走了。
傅珩看怒气冲冲的白轶,没有在意。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点争执不算什么。
而且他知道博士即将加入团队,更不可能走。
傅珩看手里的机,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手机便响了。
是吴志明的。
他想了下,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