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和温绯陷入了冷战,一冷战就是好几个月。 两人照样各过各的生活,除了不讲话,就是不说话,瑾珞和顾清淮轮流当传话筒。挽月为了避免和温绯打照面,三天两头就往千草医馆跑,躲在药柜后面看医书,要不然就帮顾清淮看看店。白天温绯不在揽月阁的时候,挽月再溜回去处理一系列大小事宜。王都自从刺杀事件之后消停了几个月,按道理来说,王爷遇刺应该会很大规模的掀起调查才是,可是显然在场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对方也在暗处默不作声,没有进一步动作。可是这一次试探性的刺杀,倒是给挽月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累赘。 “苏漠,说了多少遍,揽月阁有门,下次可以不钻窗户吗?”挽月真的服了这个油盐不进的人。自从苏漠伤好了以后,在揽月阁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给挽月传递一些特别的情报。而挽月,也在默不作声地在揽月阁筹备着自己的人手。 “今天也有特别的信息哦,肯定是你很好奇的事。”苏漠又开始卖关子,他坐在窗框上,月光顺着他的银发洒在地上,挽月看了他几秒,冷笑了一声。 “呵,那不一定。”挽月翻了个白眼,就想把苏漠往窗户外面推。 “我说我说,是关于温绯的师父的。”苏漠闪了闪身抓住窗框,看着挽月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他眯起异色双眸,知道挽月果然上钩了。她早就觉得老谷主不是温绯真正的师父了,温绯霸气的招数和浑厚的内力,好像和自己印象中的医圣老谷主相去甚远啊... “赶紧说。”挽月没好气地喊着苏漠。 “我又给你提供信息又帮你训练人手的,你是不是也要偶尔宠幸我一下啊!每次都这么冷淡...”苏漠翻身进了房间,手撑着靠在桌边,头发扫到了挽月手里的账本,被挽月使劲揪了一下,跳出好远。挽月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他,“你有什么要求啊?” 苏漠望着窗外,许久才想出一句,“那就...陪我过一次中秋节吧。” “就这么简单?”挽月有点诧异,“不过中秋节晚上在好吃酒楼有赏月会...万一太晚了怎么办?” “没事,你能记得就好,结束了我等你。”看到挽月答应,苏漠又飞身从窗口走了。 安月这几个月也来的少了,听说都在宫里和宣王卿卿我我,还去郊外行宫避暑,恋爱谈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连好吃酒楼每月的特色糕点都直接打发小厮来买了,挽月就时常坐在门边抱怨这个见色忘友的人。然而,那些关于安月的事,都是挽月听阿泠说的,阿泠说,有时温公子回来还会问安月将军最近有没有来过,之后会透露一点安将军最近的行踪。每每想起这个事,挽月就来气,温绯全世界都关心,就是不肯跟她说一句话。 “谷主,你也别生气了...揽月阁只有你最关心安月将军的情况,大师兄不是说给你听,难道还能说给别人?”瑾珞也天天旁敲侧击的提醒挽月,早日去和温绯和好,然而挽月自己都不知道在赌什么气,依然是躲着避免和温绯见面。连北玄都听说了挽月的事,时不时就来揽月阁把挽月叫出去玩。 喜欢一个人真别扭,挽月想。只要温绯先和她说一句话,她立刻就不生温绯的气了。可是这个人偏偏什么都不说...不过好像自己天天躲着他也没给过他机会啊...可是,如果温绯心中也有她的一个位置,为什么这些日子从来没有找过自己呢。想起那天他的话,又觉得温绯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老谷主的托付。也许缘分就只到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为止。他在宫里帮助北玄是为天下,培养流云谷的医者是为苍生,而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他人生的一个过客吧。 夏天房子里的冰块都换了好几盆了,挽月总是趴在桌子上发呆,初秋天气凉了,阿泠关了窗户又给挽月披上衣服,挽月还是喜欢趴在桌子上发呆。白天伤感过了,晚上还要继续跟着瑾珞或者苏漠学习武艺。不过总在顾清淮那泡着,医书看多了,仿佛开始对做点小□□也有了研究...有一次为了躲避苏漠的突然亲密,从袖口撒出来一点药粉,弄得苏漠浑身痒了两天,挽月不得不允许苏漠想要在好吃酒楼白吃一周的请求... 终于,中秋节前夕,挽月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了温绯。 “温绯,中秋节在好吃酒楼的赏月宴,记得叫清淮过来啊。”憋了半天,挽月就想出来这么一句,事实上她每天都蹲在千草医馆,她自己通知顾清淮都比告诉温绯方便许多...可是温绯脸上还是不近不远的微笑,点点头答应了挽月, “好的,我会记得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温绯这些日子也很忙,自从那日吵完架,他便觉得是自己平日管挽月太多,或许是真的过度保护她了。他觉得挽月是不像杜若,但是那双晶亮亮的带着何时都不曾熄灭的光芒的眼睛,倒是像极了那年谷中后山红枫树林里的女子,抽出腰间笛子敲着他胳膊督促他习武,直到消失。 他有时候真觉得挽月像极了她,可是算年龄,也差得太远。这几年一直在追寻她的踪迹,可是线索最多到了王都,就都断了。 从过去的思绪中抽回,温绯虽然自己时常见不到挽月,还是派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暗卫不远不近的跟着挽月,以免挽月遇到什么危险。然而,自从挽月身边出现了苏漠,连温绯都不知道是安全还是不安全了...就连自己的暗卫都被苏漠捉弄过几次。苏漠的确是那日在酒楼的刺客,但是,这些日子他在挽月身边却也没什么动作,反而好像,和挽月很亲密的样子...? 温绯摇了摇头,罢了,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