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十七八岁正该谈婚论嫁,早成家早立业、宜早不宜晚,结了婚俩人结伴过日子,长辈轻松自己也能有个担当,老大不是不懂,甚至说自打见了刘全媳妇他就已经开始想女人了,但记忆里的大榛子确实有些丑陋,婚姻大事,谁不想完美一点。
跑出了家门,老大坐在门口的柳树下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姑姑都被气哭了,这可该咋办啊!”老大很是懊恼,一个劲的拍打自己的脑袋。
“要不要不我娶了大榛子?”老大想到了用妥协来弥补对姑姑的愧疚,可越想越觉得心有不甘,“凭啥我要娶她呀,我长的又不丑,还有膀子力气!”
心里很矛盾,既不想惹姑姑生气,又不想白白的“便宜了”大榛子。
“连刘全都能娶到那么好看的媳妇,我凭啥不能啊!”他终于下定决心,咋着都行就是不能妥协。
老大又进到了院子里,跪在了屋门之外,他想用这种方法给林逐云道歉,并表明自己不要大榛子的坚定立场,想的也算是个计策,可跪了有一会儿,膝盖都有些疼了,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姑姑是不是不知道我跪在这?”确实,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环。
老大站起身,弯腰揉了揉膝盖,又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跪了下去,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姑姑,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屋里,林逐云已经把几个孩子都赶到了西间屋,自己则坐在东屋的炕上抹着泪,她也想通了,自己已经帮哥嫂养大了一个孩子,自己无愧就行,侄子爱怎么对自己那是他的事强求不来,但是老大必须得答应和大榛子的婚事,因为这几天两家大人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这要是反悔损的可是人家姑娘的名声。
听见老大的喊叫,林逐云叹了口气,抹了把眼泪大声的回了老大一句:“我没生气,你要是嫌我管得多你就出去单过,但你必须得把大榛子娶回来!”
听到那话,老大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出去单过,我还得给你养老呢,但大榛子的事咱再商量商量不行吗?”
“没得商量,我为了你,都托人去和你二叔那鬼种商量过了,他也同意,已经把大榛子的生辰要过来送刘知善那去批八字了,明天我就去拿,婚事已经定了,你改不了!”林逐云大声的呵斥着,在她看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父母不在了,那叔叔和姑姑完全可以说的算。
老大有些崩溃,事情已被他们暗中做到了这步,那还怎么改?他心里急的火烧火燎,一脸痛苦的不知该再说什么。
“那大榛子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丑,人家长得好好的,配你绰绰有余,你要是不娶她,你就把我弄死,我下去问问你爹娘,我这么做有错吗?”
老大依旧是不知该拿什么话去和姑姑“讲道理”!
“反正事就摆在这,要么我死,要不你娶大榛子,咱家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你有什么好挑的!”
听着姑姑喋喋不休,老大实在没了办法,只能赌气的朝屋里哭喊一声:“行,我娶她还不行吗,我娶!”
第二天早上,老大躺在被窝久久不愿起身,林逐云也没有去催他,带着成康上山种地去了,等姑姑走了,老大爬起身,这一晚上他又没怎么睡觉,但却想明白了一件事,有可能大榛子真就没自己想像的那么丑,所以他现在想做的事就去看一看,只要她不像驴那自己就认了。
穿衣洗脸,刻意的“打扮”了一番,老大怀揣着忐忑走出了家门。
刘老栓家住在村西,离着也不算太远,来到那院外,老大偷偷的蹲在墙角,探出半个脑袋向里面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