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着那双突然亮光更甚的卡姿兰大眼睛,老道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接着!”
手忙脚乱的接过老道随手丢出的不明物体,安亦夏内心暗暗鄙视自己刚刚的心急失措。
闭上眼睛掂了掂,入手轻便、四四方方,有点刺手粗糙。
肯定不是什么传说中道士必备的道剑、拂尘。
难道是道家秘传的“武林秘籍”?!先天功、五行道经、天人合一的秘法还是葵花宝典?等等,好像乱入了什么。无所谓,不重要!
道家有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千里传闻得道的老子珠玉在前。难不成这是他留下的手札,要我安某人追随其后。
咳咳,开个玩笑。他安某人坚决拥护无神论、以及伟大的马哲。这些一定是什么道家的经史或是这所谓“天师府”的历史记载。
睁开眼,最是那一低头的风光,一沓黄纸?这是什么情况?
迷茫的看着那一脸严肃的老道,此时的安亦夏只有一句优美传统话挂在嘴边。那三个字将出未出。
“没了?”
“没了。”
“没什么统一的道袍?没什么要学习的道家经典?没什么注意事项的安全手册?没什么道观的简绍?”
“没有。”
“这就是顶配入门,意料之外的超乎想象的顶配?”
“不够顶配吗?顶着一沓黄纸还不配道观香火?不够超乎想象吗?好徒弟,为师有什么言不符实之处?”
老道无辜的眨了眨眼、耸耸肩,摆了摆手。一副我是老实人,绝对没有标题党、口嗨怪的样子。
“。。。我现在退出可以不?”
“你已经行礼拜师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个好徒弟我祁山河认了。”
“老父亲,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扫瑞拉,没得办法啊。”
看着那带着一脸坏笑的老道,安亦夏终于看透了老头看似冷漠无情、高冷威仪下的小心眼和闷骚。
祁山河?我安某人记住你了,好师傅,画个圈圈诅咒你!
老道斜视那沉默着,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安亦舒,一时心情舒畅、神清气爽。果然,还是针针计较、暴露本性的感觉最好。
有仇当场就报了,就算是徒弟也不行!
“不过,小子。”
老道声音一扬、语气突转。安亦夏悄悄抬耳,等候下文。
“我这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好东西。只要你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九叩首,可以考虑给你。”
老道看似调侃的话语里透着严肃和一丝微不可查的慎重犹豫。
“不要。我就抱着一沓黄纸嘤嘤嘤。”
安亦夏没听出老道的言外之意,以为他还是对于刚刚自己“中规中矩”的“九叩首”耿耿于怀,借机调侃。
再说,他也不认为一个邋遢的老头,就算有一个所谓的单人道观。也肯定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东西。
“你确定?”
老道平淡的话语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失望。
“感谢师傅抬爱,小徒不才,不堪重任在肩,请另觅良人。”
安亦凡学着电视里的大侠风范,假模假样抱拳语调搞怪。
老道微不可查的摇摇头,默默收起了宽大袖子里的一物。从怀中掏出一本看似古朴的黄色小书。
老道拿着小书,冲着心不在焉的安亦夏晃了晃。
“想不想要?”
“小书?!”
“。。。名字里带金,猜对了送你。”
“难不成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原本《金平梅》?!”
安亦夏故作惊讶的用手捂住失声张大的嘴巴。一只手指着老道,一脸的难以置信。
“。。。最后一次机会,名字里有个修。”
安亦夏蹲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下巴。而后突然猛的一拳砸在手心。轻轻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新机子哇一紫墨黑套龇!《金平眉精修版》!对不对,我就是天才!”
“湿父,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什么正经人!我还是个纯洁的宝宝,你居然向自己的徒弟推销小“H”书!”
“。。。是《金石修记》,讲的是雕刻以及一些图腾异兽的纹路和上古文字。再说,我这个年纪读有问题?”
老道一个白眼,语罢将手中“黄”书丢给一旁傻笑的安亦夏。
“细悟,明日我带你回道观。”
拂袖而去,语气如来时平淡。
“轻轻的,你走了,一如你轻轻的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本‘黄’书,哦还有一沓黄纸。”
“入门顶配,一沓黄纸问前程。”
“我还有未来吗?嘤嘤嘤......”
风带上了微开的木门,只留下捧着一沓黄纸,一脸无语的少年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