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外面端个火盆进来,再打一盆井水来,快!”鹤渊倒是一直都很冷静,只是话语间不自觉地也变得催促了起来。
檀儿也是一万分没敢耽误,眼下也只能相信鹤渊了,立马转身跑到了院中吩咐了弟子帮忙准备了起来。
没一会几个小弟子便端进来了一个烧灼正旺的火盆,一路跑来的檀儿也将手巾浸了冰凉的井水,递到了鹤渊的手中。
“暖暖她这是怎么了?”
见鹤渊正有条不紊地照顾着初暖,檀儿戒备的心似是有些松动,问问题的语气也比刚才有了稍微地缓和。
“青丝引的毒性发作了,最近可有嗜睡征兆?为何都不告诉我。”鹤渊的语气很轻,似是有些责备,但却明显不是冲着檀儿的。
檀儿心中吐了吐舌头,说的就跟告诉了你,你能放弃怀中美人,日夜来探看一样,当然这些话檀儿倒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腹诽了一顿罢了。
“有是有,只是见鹤渊掌门终日劳碌,不忍打搅罢了。”檀儿的话说地着实滴水不漏,就是不知道鹤渊听后能不能懂罢了。
“如今她体内如猛火攻心,再这样下去,就算勉强保住了性命,之后也再难以恢复意识了。”鹤渊的话到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语气中也开始有了些许慌乱之感。
听到此番话,檀儿已经急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快,多吩咐几个人,去冰窖中取一些冰块来,准备个木桶,装满井水与寒冰,快!”鹤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焦急吩咐道。
“师父,别走……”
鹤渊刚想起身,没成想初暖已经烧地开始说起了胡话。小时候每到发烧总是会缠着师父给自己讲故事,这次朦朦胧胧之间,却也是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一招,一把抓住了鹤渊的手,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硬是将鹤渊拽了回来。
也是没想到初暖生病喊得人竟然是玄若,鹤渊一下子便没了脾气,只是一只手任由初暖这样抱着,另一只手轻抚着初暖的头发,以示安慰。
“师父,讲故事……”
初暖此时心想也许是见自己病得实在是可怜,“师父”今日竟然比往日都要和蔼得多,竟然没有一把甩开自己的手,反而还摸着自己的头发安慰了起来,索性得寸进尺了起来,将鹤渊的手贴到了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上,像只猫儿一般蹭了起来。
“冰水来了!”
檀儿的一嗓子将鹤渊喊得回过了神来,一把从被子中将初暖捞了进了自己的怀里,横着将其抱了起来,走到了木桶面前。
既是从后山寒洞中取出的千年寒冰,自是寒气骇人,刚一靠近这冰桶,初暖便被冷的不行,一个劲地往鹤渊的怀中钻,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及时降下温来,将体内的毒火稳住,才能不伤及心智。”
鹤渊还是向一旁一脸担心的檀儿解释了一番,之后才一点点地将初暖放入了木桶之中。
“你们出去吧,在屋外守好,我不说任谁都不要进来打扰我。”眼下不知不觉站了一屋子人,见初暖只着深衣泡在那冰桶之中瑟瑟发抖,鹤渊还是将檀儿与众弟子屏退左右。
见初暖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却还是一直握着自己的手,鹤渊还是叹了一口气,终归是狠不下心来。
千年寒冰自是一般人承受不来的,又加上初暖本身修为的底子并不是很好,思索了一下,鹤渊还是脱去外袍,一脚迈入了冰桶中,从后将初暖控制在了怀中。
冰冷中初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微暖的气息,虽说微不足道,却好似安抚,护住了初暖的心脉,一时间初暖竟然感觉也没有那么的痛苦。
初暖能够感受到身后结实的胸膛,好像不是师父,那又是谁呢?眼下的寒凉致使初暖并不能好好地思考,只得咬紧牙关,抱紧了环绕在身前的手臂,使自己紧贴着那仅有的一份热度。
水已经全然浸透初暖的轻薄衣衫,似是少女曼妙的身姿也显现无疑,鹤渊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地“肌肤之亲”,一时间竟然也有些乱了分寸,当然那种慌乱也仅仅是存在了一瞬,便被初暖的一声声呓语唤了回来。
“师父,鹤渊他欺负我,你快回来接我走好不好……”初暖如今却似是已坠入梦魇之中,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一滴滴泪水就这么滴到了鹤渊的手背上,倒显得有些滚烫。